笑道:“蜀王殿下在大唐
,万万人之上,在下实在不知道,还能给于殿下什么
蜀王望着从窗外让风送进来的几片花瓣,淡淡的说道:“很简单,本王,只是想听几句实话而已。”
段明轾眼眸抬了抬,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感觉蜀王想要问的问题会与纤纤有关,想到纤纤,段明轾心里好像有人把心抓住了,却又不肯松开一样,闷的受,但却还是勉强的笑道:“那要看殿下想要知道的实话是什么?”
蜀王淡淡的扫了一眼段明轾,眼眸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很快的掩了下来,依旧痞痞的笑着说道:“本王听说,瑜妃掉下悬崖后,你曾经带着人在那里翻找了一天一夜,本王想知道,是否真的找到了瑜妃的尸体。”
段明轾一直淡然的神色帘变的有些激动了,那眼眸间好像又浮起那天的悬崖下看到的那具已经让野兽啃的血肉支离的女尸,如果不是一边还有与纤纤所穿衣服一样的色彩,而又染上血污的碎片,还有不远处散落在一旁的纤纤头上的金钗,自己根本不能确定那就是纤纤
纤纤那样相信:己的安排,信任自己会照顾她,保护她,结果换来的只是死无全尸。
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段明都会一次又一次的浮起纤纤尸体的惨状。
而现在,那布了野兽啃咬过痕迹,留有一点残破血肉的森森白骨又一次在段明轾的脑海里不停的,好像那浓烈的血腥味还在鼻间环绕,段明轾只觉得自己脚下一阵浮动,头晕目眩,险些晕倒。
蜀王看到段明轾突然的苍白的像雪一样的神色,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又追问了一句道:“召诰王还没有回答本王的话呢。”
段轾踉跄了一下,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这才脸如死灰一般的说道:“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不会在她生死不知的时候回都城的。
”
蜀王悠叹了一口气,摆了一下手中的白玉骨扇,用扇头敲了一下段明轾的肩头,似乎再说节哀,缓缓步出屋子,临到门口,手一边打开着门,一边说道:“召诰王保重。”
打开门,只见皇上黯然无神的站那里,蜀王愣了一下,皇上帘醒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话:“让他快滚,免得朕改变主意。”便拂袖而去。
蜀王回身望着屋内还坐在椅子上一脸死灰之气的段明轾,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听到了吧,快点走吧,晚了,谁也保不了你。”
段明轾却如同未曾听见一般,只是在那呆呆的出神,是的,他根本什么都没听见,他又像过去一般,沉浸在自己回忆里的痛苦,只好像心在让人一下又一下的撕裂,就好像自己的身子让撕成了碎片一样,无处不痛,可是脑子却又出奇的清楚,还能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那一地破碎的血肉,森森的白骨,散乱的衣务,还有那牵萦不断的血腥味,段明轾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声,狠狠的拳了自己一下,只恨不能就这样晕迷过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要再记起
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死更痛苦,那就是看见她因为自己的错误,死相惨烈,受尽折磨,最终居然还死无全尸那天起段时轾就再也没有从那片血迹的回忆中走出来
蜀王望着段明轾失神的样子,眼中流露了一丝怜悯,摇了摇扇子,跟着皇上后面出了囚禁段明轾的院子。
院外的风更大了,吹落了一枝还开着正冒的夹竹桃,众人走在地上落下的粉红花瓣上,将那看起来粉嫩的花踩进了泥上,一个又一个人走过后,已经看不出来这里原来还曾躺着一枚桃花,只是夹竹桃的香气依旧
皇上急步走出很远,才停下来,蜀王似乎料定皇上会等着自己一样,一步三摇手中的玉骨扇,缓缓走近,淡淡的说道:“六弟。”然后没有再多言,只是望着皇上孤寂清瘦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无奈,这一切,应该怨谁?
是上天的捉弄,还是命运的安排
良久良久,皇上方才声沉如水的说道:“朕要用南理国皇室的鲜血来洗净这次的耻辱。”就是他带着瑜妃离开的,却没护好她,朕一定要将他凌迟处死,皇上在心里默默的加上了这么一句。
蜀王点点头,没有再,因知道再劝无用。
两人一起仁立在风里,由着风吹落一地的花香,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嗅着这扑鼻而来的花草芬芳,在这如画的美景里,所想所念的却是将南理国变**间地狱一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