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没。
不过,这样一来。也加重了陈潜的负担,令他的下陷速度更快,也更难以维持劲力的运转。
但陈潜毫不在意。因为他原本就不是打算挣扎。
“果然,我对自身劲力的把握还不够jing准啊,脚底生劲,在岩石、甚至树枝上,都可以轻松借到力,但在松软、变动的泥土上,就显得不足了,还是修行的不够……”
就这样,陈潜缓缓下陷,他毕竟不能凌空悬浮。停留在借力的程度,随着泥土的翻滚,身躯最终沉入其中。
“嗯,可不能将情报源给丢了。”
最后关头,他一把抓住身边的达都鲁。身躯被淹没,陷入泥土深处。
泥土遮蔽,四周无光,一片漆黑。
下陷中,陈潜忽感右手上青芒一闪,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爆发出来。接着他身子一震,下陷的速度发生改变,好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推动着,改变了下陷的方向,有一种进入其他路径的感觉。
哗啦!
大片大片的泥土落下,其中还夹杂着很多的草木,不时有兽吼声从其中传出。
这些松软的泥土落在地面上,立时散开。
一棵棵林木从上方落下来,或直接砸在地上,或者干脆就倒插入沙堆里。
啪!
陈潜稳稳的站在地上,两脚陷入沙中。
在他的旁边,躺着铁塔一般的达都鲁,这位壮汉此时却显得很虚弱,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躺在沙地上,任凭灼热的沙砾刺激着他的皮肤,却一动不动。
陈潜举目四望,视线扫向四周,看到的,除了不断落下的泥土和草木外,只有金灿灿的沙地,一座接着一座的沙丘,一眼望不到头。
即使陈潜凝神于目,提升了目力,依旧难以看到尽头,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丛林之后,是沙漠?”
他收回目光,抬起头向上看去,那距离地面少说也有百丈顶层,是一片黑乎乎的泥层,同样看不到边缘,只能看到一块块、一推推的泥石流从中出现,跌落下来。
“刚才身处密林,地面翻滚、崩塌,泥土倾泻、松软到难以借力,这才让我从上面落下……”
陈潜眯着眼睛,脸上流露出思索之se。
“当时赵婷离我不远,还有马孟升和火加罗,和我相距也不超过三十丈,他们同样都陷入泥土之内,应该也落到了这里,怎么我凝神于目,观察四周,竟然无法找到他们?这太怪异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心里想着,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在手里搓了搓。
“这是货真价实的沙土,并非虚幻,应该也不是幻觉,如果是幻觉,先不说我能不能发现,识塔先就自发反应了……不对!”
陈潜忽然面se一变,抬起手,将手上沙土放在眼前,凝聚起目力,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
那一小撮沙土,顷刻间清晰了许多,陈潜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一粒一粒沙砾在光线的照she下,泛起的淡淡光泽。
“这是金属光泽!这每一粒沙砾虽然细小,但都是货真价实的金铁之物!”
陈潜心中惊异,但也没有大惊失se,沉吟了一会儿,就丢掉手上沙土,又向着四周看了几眼。
“光亮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照she过来的?这里上下都是封死的,有泥层,有沙地,也不见光源,可却和那密林一样,亮如白昼,”他低头看了看脚下,“连影子都短而分散,像是从四方照来的场地灯一样,这龙洞当真是诡异莫名!”
陈潜心中闪过了刚才被泥土淹没之时,生出的奇特感受,摇了摇头,知道暂时来说是难以解开这些谜题了,他眼下所能做的,就是先从达都鲁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至少不再一头雾水。
想到这,他走到达都鲁身旁,看着后者。
达都鲁有心狞笑,以示自己的凶残,可是被陈潜那双眸子盯着,想到之前交手时自己的惨状,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脸上的畏惧之se一闪而逝。
陈潜也不管他,开口道:“你的主子就是大溪的宏亲王吧,我也不和你废话,你把自己知道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要有什么隐瞒,我会放你离开,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嘿!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看来早就有心算计我家主子了,不过要从我这里得到情报,那是想都不用想!我落到你手上,大不了一死!”
达都鲁早已se厉内荏,但这会儿似乎是想开了,又冷笑起来:“你们中洲人不是讲究有仇必报么,我如今和你结了仇,你会放过我?当我是傻子么?”
他深吸一口气,眼珠子转了转。
“你刚才最后一击,不就想要了我的命么?可惜我体魄强劲、生机强劲,寻常的刀剑砍在身上,也不能破开筋骨,你纵然劲力无匹,但一时也无法将我击毙!这会儿回过想来,要顺势套话?没门!”
“不错,今ri你我交手,你重伤难愈,必然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在所难免,只是我只说过放你离开,却没说不计较你出手之仇!”陈潜眯起眼睛,缓缓道来,“你真当我杀不了你么?”
他说着,也不拔刀,左手一抬,伸出食指,青芒一闪。
嚓!
达都鲁那历经击打都未曾损坏的肩膀上,顿时多了一个血窟窿,血流如注。
“怎么回事?你的手指怎么会这么锋利?”
达都鲁瞳孔紧缩,肩上的疼痛倒还在其次,但心中又一个自信崩塌,令他对陈潜的畏惧又增加了几分。
陈潜的手指未加速,也未运气动劲,如佛祖拈花一般,轻轻的落下,就破开了他千锤百炼、以大量药材打熬出来的坚韧体魄!
那种轻松的神态,令达都鲁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立刻就知道,陈潜在和自己的交手时,并未使出全力!否则,只要对方在攻击时,使出这般锋利的指法,自己就没有任何幸免的可能!
一念至此,达都鲁更加沮丧。
陈潜当然不会在意达都鲁所想,继续说道:“我放你,也只是让你留住xing命,不过你这身功夫是别想要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最后那一下,劲力打入你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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