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傅总……你醒醒!完了,他再不醒,我们肯定要被‘处决’了。”
一声男人的痛呼响起:“哎哟,你碰到我胳膊了,疼死我了,我胳膊还脱臼着呢。”
“对不起啊,我有点急,”带着哭腔的声音停顿了两三秒,“何玲,怎么办啊?我不想死……”
“他醒来也没办法处理,任含秀就是想让我们两个去死。”
……
傅正卿躺在地上。
嘈杂声时远时近,冰凉空气裹夹着腐烂渗透入胸腔,极度疼痛带来的半昏迷状态让他陷入时间旋涡,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卢永长巨大身影化作铁拳分别砸在他和老五身上,老五大声嘶吼起来,吼叫声如飓风般在廊道里穿梭。
他倒在地上,不等意志力消散,双臂支着冰冷地面起身,一次又一次迎向恐惧的源头。
叫吧,叫吧,叫得越大声越好。
‘咚’,大门敞开。
“你们在干嘛?为什么要打架?”
不断有人冲出来。
“不要再打了,他们快被打死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打我们这里的人?”
凌乱脚步纷至沓来,他终于支撑不住,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学生们出现是否意味着自己能被拯救?
当然不能!
学生们出现又会引起哪些变故?
没法考虑!
他唯一知道得是:他要活着出去。
这个念头,使他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景熙的脸,她躺在自己身边,用她那双黢黑的眼睛观察着自己,如果没有记错,自己好像还跟她聊了很多很多,至于具体内容,他想不起来。
傅正卿吃力地睁开眼睛。
昏暗灯光透过铁栏杆投射下来,细小光晕转着圈圈带来一阵视觉上的眩晕感,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终于确定了他们是被关在笼子里。
一张脸凑了过来,茶色头发像稻草一样散开来,像极了商场里倒着放的拖布。
“你醒了。”老五咧嘴笑,唇角挂着一滴口水。
傅正卿还没来得及松开的眉头又拧了回去,挣扎着转了一个身,大脑快速修复着残缺的意识,三下五除二将所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不利因素剔除干净。
他支着左臂坐起身,抬起右手按在胸口,深吸一口气。
滋滋的疼痛过后,一阵呕吐的感觉袭来。
他适应了两三秒,转了一个方向。
“傅总,感觉怎么样?”老五抬手抹了抹嘴角。
“还凑合。”傅正卿朝老五软趴趴的胳膊抬了抬下巴,“需要帮忙?”
“你会吗?”老五不敢置信。
“试试。”
两分钟后,老五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胳膊,确定已经能动了,眉开眼笑地竖了个大拇指:“我以为你是个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傅正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问:“外面什么情况?”
“姓卢的想除掉我们,但有一部分学生仔不同意,特别是那个领头的,”老五转过头,朝角落里的两个人扬了扬下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柳月珊抱着双臂,脸色灰白,神情有些木讷。
何玲靠着铁栏,说:“任含秀。”
“对,就是那个任含秀,”老五捋了捋头发,“不过她和这两位是死对头,刚才带了好几个人进来,耀武扬威地宣布要‘处决’她们。”
他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任含秀倒是挺想放你出去的样子,但好像有学生不同意,现在的情况就是两边僵持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柳月珊垂下头,轻轻啜泣起来。
“我不信他们真能下的了手,”何玲搂住柳月珊的胳膊,宽慰道,“我妈肯定会报警找我们,时间拖的越长,越对我们有利。”
抽噎声没有停。
老五扬了扬眉毛:“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梦吗?”
“梦?”何玲抬手捏了捏手腕,疑惑地看着他,“这么真实的触感,怎么可能是梦?”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老五说,“就跟你们玩游戏一样,这里面是你的游戏身份,要么努力通关出去,要么就是被杀,什么无相界,通过什么来传导。”
他抓耳挠腮地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没找出答案,于是朝傅正卿抬了抬下巴,“傅总,还是你来说吧。”
“这么多人不可能产生同样的幻觉,”傅正卿懒洋洋地说着,态度十分敷衍,“反正我做梦肯定不会梦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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