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他们摸不清情况,在混乱中产生逃命的心思是极其正常的。
越来越多的奚人在头目的带领下开始突围,逃向了睢阳方向。
按照孔晟的命令,无论是李彪李虎的陌刀骑兵,还是南勇的弓兵营,都没有追击逃窜的奚兵,故意敞开一个口子,让其逃窜。
毕竟孔晟的目的在于粮草,而不是全歼奚人。
黎明时分。战局渐渐平息,而火势也被孔晟的骑兵队扑灭。大营的废墟上,跪倒了黑压压一地的奚人,神色凄惶,至少有千把人。五百弓箭手搭箭挽弓,将奚人的降兵死死监控住。
李彪李虎神色兴奋,这一战酣畅淋漓,己方的伤亡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几十艘运粮船除了几艘被火焚毁,大部分都落在了夏邑军手里。
但对于李彪李虎两人来说,这统统都算不了什么。真正让两人兴奋欢呼的是,获得了数百匹奚人的战马。
骑兵最缺最稀罕的就是战马。没有战马,骑兵营无法扩编,而即便是现有这些人数的骑兵,也需要战马的补充和更换。所以,这批战马对于骑兵营来说,是价值远远超过了粮草的重要战略资源。
孔晟白衣亮甲凝立在当场,一个军卒则为他牵着白马追风。这匹神骏的白马和眼前这个勇猛的少年将领,还有他那柄方天画戟,犹如杀神降世,昨夜给奚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想起孔晟挥舞方天画戟到处冲杀的场景,很多奚兵还不由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孔晟目光深邃,望向了不远处停靠在睢阳渠水面上的静静飘荡着淡淡硝烟的运粮船,这批粮草绝对超过了十万斛,得之足以解决夏邑缺粮的问题。
按照原计划,南宫望率新兵营的人手正在经亳州外围过来,应该快到了。他们会在拓城西侧隐藏待命,若是孔晟奇袭睢阳渠成功,他们就是运粮的力量,而若是孔晟兵败回撤,他们就是援兵。
“速速收拾粮草,装运成车,准备运回!”孔晟大喝一声,李彪李虎得令,赶紧带人去搬运粮草。能运走的当然要运走,实在运不走的,就地焚毁,反正不能给安贼叛军留下一粒粮食。
孔晟扭头望向了跪倒了一地的奚兵降卒,眉头略皱。
放任这批奚兵离去他于心不甘,而要收编这些异族降卒,又要冒着相当大的风险。至于有属下建议,不如将这批奚兵就地坑杀,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他还真是做不出来的。
他清冷的目光投射在奚人的身上,摇曳不定。
跪倒了一地的奚人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身着普通军卒的袍服,夹杂在众人中伏地暗暗痛心不已。
他眼角的余光从孔晟身上偷偷掠过,万万没有想到,奔袭睢阳渠奚兵大营的竟然是一支千把人的官军队伍,可就是这么点人马,就被奚兵冲击得七零八散,大多数溃逃往睢阳而去,只剩下他们这些人根本来不及逃窜,只好无奈缴械投降。
在奚人青年的身侧,有两个四旬左右的奚人壮汉。两人一左一右,将青年保护在其中,暗暗交换着阴沉诡异的眼神。
若是知道官军只有这么点人,他们根本不可能投降。就是靠人力冲,也都冲出去了,何必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沦为阶下囚。
拥有逃跑念头的奚兵可不仅是一两个,只是不敢妄动。只是南勇的五百弓兵箭在弦上,若有风吹草动,大部分奚人降卒都要一命呜呼。
再加上失去了武器,千把奚人降卒面对一千多官军的正规军,反抗的结果可想而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