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你去寻蒋门神,就说发现了张青三人的行踪,然后把他引到李家庄的院子里。”
“第二件事先不谈,等你完成这事后再说。”
“若你能纳上这份投名状,我便保你为本县的第二个捕头。”
周遵锋听到此处,鼻息声陡然一重,心中一片滚烫。
衙役属于贱业,升迁路基本被堵得严严实实。
而且他们的后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以免有辱斯文。
捕头,便是很多衙役眼中为数不多的升迁渠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投名状?
周遵锋偷偷扫了曹军一眼,见对方眼中露出一股寒芒,便知这份投名状并不好纳。
这些时日,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晓得曹军八成会随知县升迁去青州。
这样一来,好不容易在县衙搭上的靠山,就没了。
他们这些底层小人物也够不上知县的眼线。
如今正在彷徨中。
机会便来了。
到底答不答应?
曹军嘴中虽说得轻松,只需把蒋门神引到李家庄的小院中,后面的事用屁股都能想得到,那蒋门神定然无法活着出来。
这样一来,他就搭上了人命官司,一辈子都洗不掉。
苦主还是县衙主薄的亲外甥。
若被对方知道真相,哪会有他的活路?
曹军此举,等于是在逼着他站队。
周遵锋紧张的站在原地,身上肌肉紧绷,心中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若我是李泉,会怎么做呢?”
李泉那厮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做事总没有章法。
但他头脑聪明,几乎从来不吃大亏,总能逢凶化吉左右逢源。
“我若是李泉,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先把眼前的好处紧紧握在手中,何况,若那事做得干净,主薄想知道真相也难。”
干了!
周遵锋呼吸急促的喘息了几声后,很快平息下来。
他瞪着眼看向曹军,平静的问道:“敢问都头,何时下手?”
曹军却是敲了敲桌面,嘴角一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果然没看错人。
……
三日后。
蒋门神正坐在自家酒楼后院一处房间内啃着鸡腿。
这些时日,身上的伤势基本上恢复的七七八八,但留在心中的创伤,却不曾减去半分。
听闻那知县离去后,他的心情大好。
日日做着再去寻那曹军麻烦,找回面子的美事。
但那曹军武艺了得,自己不是他对手。
这事……得从长计议。
急不得。
“呃……”
蒋门神打了一个酒嗝,美美的放下手中鸡腿,又抓起几粒花生扔进嘴中。
他身前的桌面上,正放着几个空酒碗。
旁边是一处暖炉,只见红光不见火花,原来正在温酒。
却是好享受。
当蒋门神正独自一人饮酒时,一名酒保跑了进来,“掌柜,有一人神神秘秘的,却点名要寻你。”
“哦,是谁,且带进来。”
蒋门神抹了抹嘴,不一会就见到了被酒保带进来的人。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那人却穿着雨衣,带着斗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密密,打扮着实让人奇怪。
蒋门神还未开口,那斗篷中的人便主动露出真容来,原来是县衙的周遵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