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的是田径,为了训练体能,教练有时会骑着摩托车在前面低速领跑,用拔河的绳子绑在他们腰上,绳子另一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有一次我室友没睡好,晨跑的时候一个恍惚被摩托车拽倒在地上,整整拖了十几米,送到医院以后前胸后背都缠满了绷带。
他伤一好就继续参加训练,没和我们倒过一点苦水。
这些参加腕力大赛的选手一定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吧,尤其是业余组的人,上完班后拖着燃烧殆尽的身体坚持自己的爱好,日复一日地把自己锻炼到了可以参赛的程度,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做到,至少以前的我肯定做不到。
我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体育项目,对那些以健美身材为荣的人也颇有一些看法。
但是如果要我无视他们的努力,用另一个层次的力量去玩什么扮猪吃老虎。
这种事情,我不想做。”
梁德说完后自顾自地走出了健身房,和栗知弦一前一后走在凌晨的街道上。
“襄北市的互联网产业怎么样?”他问。
“大概……全国前三的样子吧,北区有个很大的互联网产业园。”
“带我去那儿,我有办法筹一笔钱。”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人家都下班了吧。”
“全国前三的互联网产业园,怎么可能才凌晨三点就没人上班。”
梁德和栗知弦赶到襄北市互联网产业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产业园里的几栋大楼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楼层还亮着灯。
楼前广场旁的公共吸烟区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不少人。
梁德指间夹了根细支香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公共吸烟区头发密度最低,格子衬衫密度最高的地方。
最强的程序员,一定就在这里。
梁德别有用心地靠近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啤酒肚老哥。
这里的人很难用发型分别,只能靠脖子以下的部位来区分。
“老哥,借个火。”
啤酒肚老哥微微一笑,摸出一个塑料防风打火机递给梁德。
梁德点着了烟,这支烟特意没有制造薄荷爆珠,发动不了窒息氧气的效果。
梁德把打火机还给啤酒肚老哥,装作随意地摸了一下头发。
“原来我头发也挺少的。”
啤酒肚老哥再度微微一笑:
“老弟,国医古方还是新式植发?
这么晚了还在做地推不容易,我留个手机号给你。”
梁德被老哥洞彻一切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老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存在一个误区,老弟,你们以为程序员头发少就会特别在意头发。
其实做我们这行的,如果太在意头发,是做不出名堂的。”
三年前我下定决心要在架构师的道路上一决胜负的时候,就已经把头发和女朋友置之度外。
现在我二十五岁了,头发差不多没了,可是梦想差不多还在。
啤酒肚老哥拍了一下梁德肩膀,熄灭了烟准备上楼。
梁德从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老弟,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