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不该再因为我得罪余方德。西臣哥,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做,更没必要为我再多做什么……”
这番话更是合情合理,倒有些虱子多了不痒的超然心境,感激杜振熙的援手却不太担心余方德能将杜府如何,只怕余文来在官场上的牵扯,依旧是一副为余文来打算的样子。
乍听似担忧余文来更胜杜府,其实已标明亲疏远近,拿杜府当自己人,却拿余文来当外人。
外人自然该分清利弊,自己人是好是歹都好说。
余文来越听心越沉,越沉心越痛,痛到化作滔天的怒意,近日来的退让萎顿全数化作实际行动,跨出一步就卷到曲清蝉身侧,一把抓住曲清蝉的手质问道,“我不必这么做?我不必为了你多做这些?那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
曲清蝉惊了一跳,待要挣脱钳制却触及余文来风卷云涌的阴沉面色,忽然似脱力般不再挣动,直视着余文来赤红的双眼,惨然道,“我不想你做什么。西臣哥,你既然要假作不明白我还你一匣子产业的意思,我就明白告诉你,你我之间再无可能。即便你还想娶我,我也不可能再嫁你。”
是她曲家对不起余家,她有什么资格再和他重续前缘,一声西臣哥称呼如旧,已是她最奢侈也是唯一纵容自己保留的唇间念想。
她不想他怎么做,她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你不可能再嫁我?是不可能,还是真的不想?”余文来怒极反笑,抓着曲清蝉手腕的大掌一松,却没借此放开曲清蝉,而是将曲清蝉一扯一带箍进怀中,低头咬牙切齿地道,“我问错了,不该问你你想让我怎么做,而该问你,我是不是做得还不够,还是说我根本就做错了?”
曲清蝉眉心一皱,就觉眼前压下一片黑影,余文来已经逼近她的唇瓣,声音又哑又沉,“我确实做错了。你我已经错失过一次缘分,如今我还想娶你,就不该再遵循那些狗屁不通的世俗。你不想要我不重要,我还想要你,就足够了。”
这几近霸道的话语越转越低,到最后已尽数填入曲清蝉的口中,举重若轻的封存在彼此交缠的唇瓣中。
余文来身高人壮,早已不是当年的文弱书生。
他夹怒带怨的动作先时粗暴,全无曲清蝉反抗的余地,到得后来狂风化作细雨,轻轻柔柔竟透出令人动容的哀伤和悲切,不一时,缠绵在曲清蝉唇边的竟多了一份湿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余文来强横孟浪,却因她和他自己,落下不自知的泪来。
曲清蝉心头大震,一瞬似叫那湿意化去了所有理智和挣扎,双手垂落身侧,任由余文来抱着她吻着她,那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揉碎一般,也已将她所有考量所有心防,一并揉成了碎末。
将将转醒的千柳一看清不远处的两道人影,震惊得险些尖叫出声,她忙抬手死死捂着嘴,等察觉到脸颊上的红和烫后,才默念着非礼勿视,改而去捂眼睛。
哎呀妈呀,她简直要为余指挥使抚掌喝彩了,这才叫武将风范嘛,好霸道好强势,原来她家大家软的不吃,就得硬着来呀!
千柳恨不得自己再重新晕过去,好让二人可以旁若无人的亲个够本,最好能把曲清蝉的心都给亲化了,把曲清蝉和余文来的关系给亲得落定才好。
偏偏又是欣喜又是兴奋更是乐见其成,精神得两眼险些冒绿光,哪里还记得刚才发生的糟心事,一面不好意思的捂着眼睛,一面透过大大的指缝“欣赏”她家大家难得的柔软和赧然之态。
原本潇肃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林间小路中越扩越大的旖旎之意。
且不提这一边画风突变,只说那一边杜振熙先一步窜出矮树丛,吭哧吭哧敛着动静跑了半路,虽占着先机,但到底人小身体底子差,没能领先余方德多少,倒大有被追上的势头。
主楼的屋檐已经闯入视野,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跑都似接近不了。
反而是身后来自余方德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贴到身后。
杜振熙脚下一绊,险些没摔个颜面着地,她忙稳住身形,心下几乎哀叹:她确实得益于竹开的事先解说,专挑着通向主楼的小路走,奈何体力不支,都快跑成狗了,一不见竹开回转,二不见主楼大门。
当真是进退不得。
听着落在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杜振熙闭眼一沉吟,干脆立定原地不再跑,拍拍手抻一抻衣襟衣袖,长长吁出一口气平复着呼吸,再一抬头一侧身,看着倒似闲庭漫步,偶然走到这僻静之处,正独自对月赏景。
她才刚刚摆好姿势,果然就听渐追渐近的脚步声猛地消弥无形,随即才响起一道犹豫的探问,“杜……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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