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会两句中文,再不济看着菜单瞎点,随便点什么都不会不好吃,用不着魏清晓先吃萝卜淡操心。
既然魏清晓嘴硬,苏若彤也不说什么了,她只能尽量的将魏清晓玩不转的这些活全都接在自己手里,加上她隔三差五的,总要去京城玉梅慈善基金的办事处,手里活实在不少,还不能放下了课业,不然期末考试怎么办?里里外外,比之前忙了好几倍。
没几天,员工们也发现了,苏若彤和魏清晓都能办事儿,何必再去找魏清晓呢,有什么问题,一股脑到了苏若彤跟前解决。
虽然魏清晓跟苏若彤一样总是冷脸待人,但苏若彤的冷脸听说是前几年出车祸伤到面部神经,并不是故意的,而且办事又快又好,从不对他们重语相向,有能力有担待。但魏清晓不一样,魏清晓不是没表情,而是总呆着一张脸,会笑却不笑,凶得很,不办事儿还不说,出了问题又要朝他们头上泼脏水,完全不肯承认是自己能力有问题。
但谁让魏清晓是老板家亲戚呢,这尊佛爷,谁都得罪不起呦。
苏若彤忙起来,便不常能待在家里了。
好在这段时间陶羡也忙,因为要拍节目,一礼拜总有三、四天待在外地,剩下的时间要补录内景,还要盯着剪辑,即便在京城,也是早上五、六点起,深夜十一点左右回去,甚至更晚,俩人连碰面的时间都少。
礼拜天,对别人来说是休息的时间,对苏若彤和陶羡来说,却是更忙碌的一天。
苏氏酒楼礼拜六、礼拜天客人最多,苏若彤不单单总理那边所有事物,偶尔还要去厨房里帮忙。
陶羡则是周一又要出外景,需要整理下周要用的素材和案子,以及各种机器,沟通上下,又要把上周录好、剪好的节目全部理一遍,根本没办法待在家。
深夜,苏若彤已经睡了,陶羡轻手轻脚回来屋里,今天下了一场秋雨,穿着厚西服的陶羡,仍旧能感觉到一阵阵寒意。
屋里安静极了,唯有玄关处苏若彤留给陶羡的一盏灯还亮着,让他的心里瞬间温暖起来。
玄关处除了那盏灯,还有一张字条:“给你做了点心,出去的时候带着,就放在桌上。”
看着字条,陶羡累的发僵的身子,一下子似乎又充满力气。
他已经三十岁了,这些年慢慢感觉得到,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能熬,以前精力那么旺盛,比剧组里所有人都能熬,现在全都靠硬撑,他自己都在思量,是不是要改一下工作方式。
走到桌前,摁亮灯,只见棕色的大工作台上,放了好几盒点心,按着时间排列,上面的签上写着:周一、周二、周三。
白天他忙里偷闲,给苏若彤发了条短信,将下周的工作计划转给她。这次节目要去的是一个穷乡僻壤,那地方的水非常咸,入口的味道古怪的厉害,也没什么特产,人民长期爱吃腌菜,癌症发病率极高。
这次去那边做节目,一方面是在这里利用当地稀薄的特产做美食节目,更有挑战性,也更接地气,另一方面,也有通过节目为改善当地居民的饮食习惯跟结构,尽一份绵薄之力的心思。反正自打苏若彤当了玉梅慈善基金的理事人之后,陶羡自己也跟着越来越有公德心了。
陶羡不太爱味道特别重的食物,打开盒子,这里面第一盒整整齐齐码着切成方形的薄荷色绿豆糕,闻着味道,并不甜,甚至不像普通的绿豆糕那么绵软,反倒有一点点酥酥的样子,轻轻尝了一口,陶羡感觉到一股别样的感觉弥漫在自己的口腔中。
沙软,入口即化,却偏偏似乎给舌头一些硬的触感,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吃龙须糖般,口味却是大不相同的。
秋天天燥,以陶羡刁钻的舌头来尝,这绿豆糕是用了新鲜的绿豆做成,最是解秋老虎的暑气,吃上两口,唇齿生津,在京城,也许不算怎么珍贵,可是到了拍摄地那样水质差,水量少的地方,绝对棒极了。
再看看第二盒、第三盒,这些不同的精致点心,除了美味,也顾及到接下来他要去的地方。
陶羡心里软的什么一样,干脆将鞋子脱了,轻手轻脚朝楼上走去。他身边见了很多,也听了很多,夫妻两个都工作忙碌——甚至只有一方工作忙碌的,都会不得善终。但那只是双方都不够用心罢了,他相信自己和彤彤会有个好结果的。
和往常一样,赤脚行走在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响的陶羡,轻轻推开了苏若彤的房门,虚虚在苏若彤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她睡得好香,睡得好甜,一定在做一个最美不过的美梦。
陶羡微微的叹息起来,目光温柔的似乎流蜜:他陶羡,今生绝不会辜负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