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额……可是你快要死了哎。”孟妩指着他的伤,“要是再不止血,你就要大出血而亡了。”
那人怔住。
陆行章眼神微收,找到他们要找的人了。
他上前一步,诚恳地建议那人:“你伤势过重,我们可以帮到你。”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孟妩转头相当专业地问大叔:“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止住血吗?马钱子都没用?”
大叔一愣,下意识真的开始解释:“止是止住了,可是过了会儿……”
“都进来。”那人冷漠打断他们的对话,
“咣——”
门重新关上,屋子里暗了许多,无人说话的情况下更加沉默压抑。
到了光亮处,那人的伤势才一览无余。
何止是腰腹出一道伤口,身上大大小小已经数不清。
陆行章不易察觉地蹙眉,看向孟妩,她真的处理得来吗?
孟妩一边观察一边请大叔帮忙,语气沉静:“大叔,帮我打盆水来,再拿些烈酒。”
她神色认真,与寻常那个插科打诨的判若两人。
利落地检查完男人的所有伤,孟妩将早就准备好的几味药草丢在药罐里,连着捣药杵一起递给陆行章:“行章,帮我研磨这些药草。”
她叫得过分亲昵,陆行章愣了下,心口不知怎么一窒,鬼使神差地接过来。
世界上唯一一个会这么叫他的人,不久前离世。
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了,却猝不及防从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人嘴里说出来。
孟妩不知他神思游移,在清理伤口的间隙查看陆行章的进展并进行纠正:“捣碎一点。”
陆行章纵然不满,手里倒是按照她的要求调试着。
“请问你怎么称呼?”孟妩回过头来问受伤的人,试图套近乎。
听到她询问那人姓名,陆行章眉眼微闪。
“叫我何潇便是。”
“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与你无关。”钟贺骁漠然,无声端量着孟妩。
刚刚打照面,他就认出她是昨晚的女子,只是她为何找到这里来?又是怎么找来的?
他的行踪暴露了吗?
孟妩并不在意他的名字是真是假,她只想确认一件事:“昨日在山里救我的,是你吧?”
大叔已经被支开,这里只有他们三人。
陆行章捣药的动作慢了下来,既疑惑孟妩如何认出的,又确实好奇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如果你要报恩的话,帮我止血已经够了。”钟贺骁无意与她过多纠缠,“那人正好是我的疑犯,所以顺手帮忙而已。”
孟妩拍拍钟贺骁壮实的胸膛,眼睛眯成一条线:“既然如此,顺手再帮我一个忙吧。”
陆行章看着她没轻没重的手,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规矩点,低声道:“这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礼貌些。”
钟贺骁赞同颔首,“这位小兄弟说得对。”
“错,我为你处理好了伤口,已经报过了恩,”孟妩歪头一笑:“非要说的话,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