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结果他们全都不愿去加拿大,不知道为何对合众国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希望和憧憬,纷纷跑到了合众国境内想要弄一块免费的土地,他们能够凑足跨洋轮船的费用已属不易,好多人一下船就是一贫如洗的状态。
他们几乎都是农夫,在东部地区也只能从事最低贱、最没有技术性的工作,拿着最低廉的工资,生活境遇比一些黑人都不如,一些不甘心的爱尔兰人成为了冒险家、而另一些则靠着几年做工积攒下来的积累来到了西部开始新生活。
土地,免费的土地就像鲜血一般吸引着这些皮包骨的蚊虫。
如果黄厉能够接手这些困顿在三藩市的不良因素,他会非常高兴地为他申请一枚奖章,当然这只是说笑,哪个政府敢脑抽地给印第安人发奖章啊!
“0美分一天,还包一顿早餐和一顿正餐?”
当市政府门口的告示栏上挂出了招募通告,两个提着油灯的士兵站在旁边给爱尔兰人提供光明后,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小时内就涌来了上百名无所事事的爱尔兰人。
他们中几乎有一多半都是从事捕猎、探险、寻宝的亡命之徒,在心里算过了这笔买卖后,一些人不屑一顾地掉头离开,一个月9美元的收入还不够他们在城内的销金窟里逍遥一晚上,算了算了,咱们过不惯农夫的生活,还是去山里和莫哈维人打打交道,看看能不能骗骗那些单纯的傻子来钱快。
不过这样也好,除去这些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家伙,剩下的都是老实巴交的爱尔兰饥民,这些人几乎都是农夫,前几年来到三藩市后,同样获得了贷款,并开始从事农耕,可总有一些运气不好的人,歉收、疾病、经营失利,或者沾染上酒色财气那些鬼东西,在花光了市政府的贷款后,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务,只能在城市里游荡着打打零工度日。
而黄厉收人的标准也很奇特,面相猥琐的不要,有不良嗜好的不要,单打独斗的不要,没有信仰的不要,这样筛选下来,等于是在选19世纪的五好青年一般,硬生生从70多号人里选出了5个人。
帕特里克对他寄予厚望,现在却非常失望,搞毛线啊,整出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就选了5个人,你是在玩我吗?
契约是老美非常重视的,在帕特里克一脸不爽的目光中,黄厉和5个爱尔兰人签订了雇佣契约后,叫来了5个人推举出来的管事安格斯,在市集收摊前买了七个鲸油灯和一些火炬,车队开始朝着双峰山行进,克洛泽警长带人来维持秩序,看了一场闹剧后,有点意兴珊阑地说:
“伙计,这个印第安人耍了我们。”
“。。。。。。警长,你该去巡逻了。”
帕特里克面色发青地走回去,警长挂着讥讽的笑,转身对那些还在目光中充满期待,全身上下都冒着臭味的爱尔兰人说:
“都回到你们的狗窝去,该死的,想到监狱里面待上一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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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可是一项大工程!”
安格斯看着火光照射下的光秃秃石山,想要把石头挖出来运走,这可不是嘴巴说的那么轻松,如果放在以前,驻军会用炸药把石头炸的粉碎,挑选其中较大的石块,用来搭建军事建筑,现在嘛,莫说没有炸药,就算有,谁敢去?
“你们只需要负责把石块装上马车就行!”
黄厉在爱尔兰农夫们诧异的眼神中,取下一把鹤嘴锄和一个木制工具箱,走到一块裸露的岩石旁,双手举起鹤嘴锄,脑海中再一次想起了系统的提示。
“神奇的鹤嘴锄,开采速度与拓荒者力量成正比,永不磨损。”
他也不太明白这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鹤嘴锄有多神奇,当第一锄下去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多神奇了。
“咔蹦!”
巨大的岩石沿着锄头裂开了缝隙,那就如同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吓了一条,黄厉再次举起鹤嘴锄,他不想表现的太过另类,可神奇的鹤嘴锄就是神奇的鹤嘴锄,只是敲打了七八下,就把一块巨岩分成了一米多长的两块石头。
“安格斯,咱们的印第安老板简直就是一头巨熊!”
“嘘。”
安格斯瞅着一直站在旁边笼着袖口的王德福,这个老家伙可是老板派来的监工,那眼神和爱尔兰大地主的管家们实在太像,如果不是拖着一条辫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我干什么,还不干活,没见老板都亲自上场了吗?”
“该死的食尸鬼!”
爱尔兰人低声咒骂着,这种老狗在爱尔兰都是无人性的低贱种,本身是贱民,却因为巴结上了地主老爷,反过来欺压他们这些人。
在爱尔兰人的议论纷纷中,黄厉已经掏出了神奇的榔头和神奇的錾子开始修正岩石了,只看见石沫四溅、声音刺耳,1分半钟后,一块规整的1.×0.6×0.6米的条石就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搬上马车。”
爱尔兰人已经哑口无言了,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量,这些东西难道都是石灰渣滓吗?不过老板就是老板,爱尔兰人在和英国人长期的抗争中已经学会了妥协,他们几乎都拥有很奇特的觉悟,他们认为最重要的问题是生活保障,民主什么的倒是次要问题,我供养你,你就得保护我,只要不是太过分,让我活得下去还能有点小小的发展进步,那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发生本质上的改变。
呃,顺民啊!
5个爱尔兰人规规矩矩地装着条石,安格斯摸了摸条石的质地,觉得不像是石灰石,不过还是本着对雇主提出的管饭存有好感的意思,提醒了一下:
“不好意思,老板,像这样的石头,不适合用来做地基。”
安格斯想要劝阻一下这位好心的老板,毕竟现在可不是任何人都会出得起那样的高日薪,这样的粉末一样的石头如何能成为房屋的地基?然而雇主并没有搭理他,继续在石沫和粉尘中敲打着,安格斯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尽到提醒的义务了,雇主这么轴,他也没办法。
“别乱说话,老板是何种样人,岂是你们这些爱尔兰佬能够揣测的!”
王德福不干活,合格地扮演者监工的角色,时不时地出言警告或者鞭策一下这些被老美标上了“懒惰”和“无能”标记的爱尔兰人。
到了月亮升起的时候,黄厉再一次从三藩市穿过,运送条石的马车上都盖上了白布,防止被有心人偷窥到其中的秘密,夜晚的三藩市更加静谧了,除了那些倒在街边醉意盎然的家伙就是小酒馆里的笑骂声,剩下就是阴风呼啸,鬼影憧憧的夜。
“驾!”
安格斯催了催马匹,他可知道这些住在棚屋内的同胞们的德性,为了金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马车压着碎石穿过三藩市不长的街道,黄厉握紧了手中的燧发枪,时刻提防着黑暗中会冲出来亡命徒。
“吁。”
几匹马出现在前方的镇子口,安格斯连忙收拢马缰,降低了车速,黄厉抬起燧发枪瞄准了马匹上的骑士,不过鹰眼给他的情报让他有点郁闷。
“是警长先生吗?”
克洛泽和几个警员策马缓缓而来,马匹后面拖着一些东西,凑近了看,月光下,几具尸体被拴在绳子上任由马匹拖拽着靠近,克洛泽冲黄厉抬了抬帽檐,语气中透着慵懒的气息:
“该死的墨西哥佬,不知道从哪里游荡过来的,发现他们的时候竟然还敢反抗我们,不过在我们英勇的小子们的攻击下,立刻就崩溃了。”
黄厉的嘴角有些抽搐,滥用执法权已经成为了西部治安官们的常用技能,这些一身农夫打扮的墨西哥人到底是反抗了还是没反抗,只有上帝知道。
“不过,警长先生,如何确定他们不是移民而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李先生,他们都带有武器,同样是在夜晚来到三藩市附近,而且,他们是墨西哥人,刚刚被我们赶走的墨西哥人!”
克洛泽说的一切好像自己都占据了最大的道理,到底谁才是侵略者,估计上帝来了也要挠头。黄厉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他发生纠葛,让车队靠边,让开泥路,并脱帽注视着得胜归来的战士。
“一切都离不开法律,李,记住,无论是谁,墨西哥人也好、爱尔兰人也好、野蛮人也好,在三藩市,一切都要听命于法律。”
克洛泽唧唧歪歪地含沙射影,黄厉却不接他的话口,不过一个政府走狗而已,至于和他置气吗?
“理所当然,警长先生。”
克洛泽骄傲地领着警员们从马车旁经过,黄厉戴上牛仔帽,让车队继续前进,安格斯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凌驾在法律之上的人。”
黄厉回头看去,克洛泽的队伍已经走远了,这就是西部司法制度的象征吗?滥用武力、指鹿为马,甚至不需要审判,看来,一切都还得靠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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