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硬杠霰弹炮击的11连队在三轮冲锋中倒下了45人,后续连队的士兵面无人色地朝后退去,他们崩溃了,再不退,他们也会变成零零碎碎的尸块,眼前的区区六百公尺上坡草地上躺满了兰军装,偶尔有几个没死的在草地上嚎叫着,呼喊着妈妈爸爸,长官上帝。
“长官,他们调转炮口了!”
从侧面攻向詹姆斯阵地的第二连队中有士兵发现了一门正在调转炮身的伦敦小妞,背着桑尼的艾伦一下子亡魂大冒,11连队的损失他亲眼所见,那种霰弹打在正面冲锋的士兵身上,简直就是杀鸡的牛刀,绝无一丝一毫的幸免可能。
“冲锋,冲上去和他们肉搏,他们的炮兵就失去了作用!”
桑尼的指挥是无可挑剔的,如果第二连队和后续的第三连队能够正确地按照他的指示冲上去,与逃兵混战的话,黄厉这边可真是要头大,无差别炮击逃兵吗?也许黄厉做的出来,但这样带来的后果会非常恶劣,爱尔兰人和墨西哥人在这样的压力下会不会溃败甚至倒戈一击,他必须承担这样的风险吗?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艾伦怕了,他害怕自己像奥尼尔军士长那样被霰弹轰爆脑袋,他不顾桑尼的咆哮和撕扯,背着他转身就逃,第二连队的士兵们原本还在向上冲,可一看少校跑了,速度立刻就放慢了,而左翼在遭受了一轮霰弹炮击,倒下了六名士兵后,第二连队连逃兵的射程都没有进入便吹起了撤退号。
而跟在后面的两个连队在见识到11连队的血肉地狱之旅后,早就打起了退堂鼓,不用连队指挥官发号施令,回头便奔逃起来。
“85连队,冲锋!”
黄厉不准备给兰军装喘息的机会,率先走出了防御阵地,汉人士兵们齐声高喝,端起步枪就越出线列,以奔跑的速度从草坡上朝下冲去。
“炮兵,换开花弹,目标,敌方后队!三轮射击后停止射击!”
黄厉给炮兵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他提着指挥刀跟在士兵身后冲了出去,85连队的士兵们如下山猛虎率先冲向了窝在桥头进退不能的11连队残部,11连队的射击中尉看着冲下来的印第安士兵,惊恐地喊道:
“集合,集合,排成两列横队,前队。。。。。。”
“上帝啊,是印第安人!”
现场一片混乱,11连队的士兵已经被霰弹吓破了胆,又面对那声势吓人,居高临下朝他们扑来的印第安人,一想到这些印第安人骇人的手段,哪里还有人听中尉的话,他们只会跑得更快,跑得更不负责任。
年轻的推开年老的,体力好的推倒体力差的,力量大的踩着力量小的,士兵们哀嚎着、嘶吼着、拉扯着、甚至拔出从家里带来的家传匕首、砍刀等收割武器攻击着挡路的同伴,只求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离那些穷凶极恶的印第安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守住桥头!”
中尉一边喊着,一边惊慌失措地夺路而逃,他有很高的战术眼光,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他没有足够的威望和魄力,无法留下来坚持抵抗,他是中尉,不是有着“士兵之魂”称号的军士长,没有必要做最后的困兽犹斗。
“射击!”
85连队的士兵们在靠近桥头的时候进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射击,他们又不是精锐的冷溪近卫兵或者拿破仑的老近卫兵,无法做到冲锋中的装填,他们打完枪膛里的子弹后,就必须用刺刀和敌人肉搏,不过,即便是最后一次射击,那可怕的命中率也只是降低了一点点,在队尾互相争夺着求生之路的11连队溃兵们再次倒下了三十三人,如果不是射击面实在太窄,恐怕他们整个连队都会葬送在这里。
“不,不,饶命!”
一名腿部被击中的士兵趴在地上,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后连忙翻身面朝天空举起双手求饶,可汉人士兵们都是冷血的杀戮机器,他们面无表情地越过伤兵,继续追杀在大桥上奔逃的溃兵们,根本没有人搭理倒在地上呜呼哀哉的伤兵们。
“别碰你们的武器,我会给于你们战俘的待遇!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黄厉一脚踹翻了一个挣扎着爬起来准备从身后打汉人士兵黑枪的伤兵,军刀搁在他的脖子上,阴沉地喊道:
那名伤兵松开了长枪,举起双手,难以置信地问:
“你们不割头皮?”
“我们也是美利坚士兵,隶属于科尔尼中将麾下,实际上,我们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攻击友军?”
“什么?你们是美军?”
躺了一地的伤兵大眼瞪小眼地看向一片狼藉的战场,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叛军吗,这位长官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打了一场乌龙战争不成?
“长官!你们真是友军吗?”
伤兵们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一个疑惑也解开了,恐怕他们还真是友军,如果不是友军,怎么会有如此凶猛的火力和超精准的射击水平,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叛军压着正规军打的道理?
詹姆斯带着逃兵跟着冲锋下来,黄厉冷着脸看着准备收割俘虏的几个爱尔兰人,喝道:
“詹姆斯军士长,俘虏他们,我命令你不准虐待和枪杀俘虏,我的随军炮兵那里有急救用品,让你的士兵把他们抬过去,收治伤员!”
“。。。。。。我们不是你的。。。。。。”
“住嘴,考恩斯,他们只是一群为了长官的私利进行厮杀的倒霉蛋而已!”
詹姆斯当然不想背上杀害俘虏的恶名,黄厉的命令刚好给了他一个处理俘虏的借口,他连忙喝止了那几个狂妄地有点没边的爱尔兰同僚,让逃兵们抬走尸体,把伤兵收拢到黄厉手下还在开火的炮兵那里去。
“见鬼,我们到底是在和谁作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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