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他只要呆在大院就会与大太太一同吃饭。第一次单独吃饭的感觉真好,耳朵清静。他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独自品尝着他的美酒,脑子开动着,一直折腾到丫头点来蜡烛,才知道天已黑了。吃饱,喝够,也想好了不少问题的他慢慢地走出餐厅。
看看大厅四处通亮的烛火,背起手,一步步踱向大太太屋。他一进大太太屋,小月马上说:“老爷洗澡水已准备好了,请您洗澡。”黄天赐瞟了一眼已躺在床上抽烟的桂玉说了句:“不了,我太累,太烦了,抽几口烟睡觉!”说完他伸开手,两个丫头马上上前为他宽衣解带,侍候他躺下抽烟。
待他抽了好几口烟,从来不主动说话的桂玉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了问:“虎子呢?怎么不见人,留在大帅府了吗?”黄天赐懒洋洋地眼都不睁一下回道:“沒有,我让他去新州接他二娘去了,明天要摆酒,拜祖宗,他二娘也必须去的。要告诉所有族人,祖先,少爷黄虎正式定亲,成人了。”
桂玉“哦”了又问:“他到长沙读书吗?”黄天赐冷哼一声说:“笑话,他肯定是要到长沙读书,大帅都替他买了个四合院。十五去长沙,元宵节去大帅府过,十六大帅亲自送他去拜师。”
桂玉点点头说:“我问的意思是他到长沙去读书,你都打算派几个什么样的人去?总不能让他寄读在大帅家里。时间长了,以免难有情,再说我们不缺这几个钱。”
黄天赐一点头说:“对,我也是这样想。同鸿宝也讲了,让他也挑挑看,派几个什么样的人去更好,更适合,更可靠。”桂玉呵呵一笑说:“这事也与鸿宝讲干什么?又不是他的儿子,是我们的儿子,这样的事也要他挑,笑话!幸亏你只有一个儿子,要有一大帮,你怎么得了?”
黄天赐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问:“那你说吧!派什么人去适合?更好!”桂玉对着站在床边烧烟的小月,大月两个丫头一挥手说:“你们可以去休息了,我与老爷准备睡觉了。”
两个丫头一出去,桂玉笑了笑说:“你当时同我一说让他去长沙读书时,我就琢磨过了,派黄治国他们夫妇去。黄治国武功可以,他的婆娘花姐儿人又机灵,是个厨师会炒菜。再从二院两个丫头中挑一个加上我这里的小月,四个人去行了。”
黄天赐问了句:“芳秀不去吗?”桂玉回他说:“她当然不能去。”黄天赐一听这话,有点惊讶,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居然是有这个想法?”桂玉一笑坐了起来,缓缓地说:“这事,我从打算让他到外面去读书就考虑好了;以后不能让芳秀与虎子太亲近了。以前嘛!虎子太小离不开她,现在这么大了,可以离开他了,我们不需要她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分开,我一直有点担心。”说完她勾下头望着黄天赐,
黄天赐立马问她:“你担心什么?她那么本份,老实,懦弱的人。”桂玉一笑说:“你急什么?我考虑周全了,大帅的女儿嫁给虎子,是不会来我们这里住的。一定会留在了长沙,那我们怎么办?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我们也要带孙子,享享天伦之乐。每天有个孙子,孙女在家叫爷爷奶奶多好。所以我想好了,小月去长沙,这丫头长得漂亮,人又聪明,让她与虎子关系处理好,以后让虎子收她当个二房或者三房,生了孩子就留在这里了。
如果我们指望大帅的那个千金,恐怕指望不上。还有我最担心的就是虎子大了,还天天与芳秀在一起,万一哪天那个傻女人将虎子的真实身世说出来了,孩子这么大了,就麻烦了。如果是下人丫头,他们就不敢说,说了我也有办法。如果是芳秀说的就完全不同了,虎子会深信不疑,到时候我就沒办法收场了。”
黄天赐冷笑一声说:“有什么不好收场,他是我的儿子。芳秀说了又怎么样?反正是我儿子,我怕她说什么?再说芳秀不是那种无聊,卑鄙,无耻,那么无脑的人。否则我与我娘当时就不会让她与虎子那么亲。”
桂玉冷不冷一笑接过他的话说:“我不是说芳秀会故意说给虎子听,我是担心她不小心说了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不是说过虎子还问过你几次吗?防备一下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免以后后悔,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