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以后每天帮我把衣服洗好,洗干净,一直洗到我对你不满意为止。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彼此再无瓜葛。”
女人一点头说:“不用侍候你吗?你住在哪里?”黄虎一点头说:“我现在住在酒店里,不用你侍候,你只需把我衣服洗干净行了,随我去取衣服。”说完他招手要了辆马车,带着女人到酒店,把衣服统统交给女人带回去洗,自己躺在床上又想了起来。
第二天,他租了辆黄包车,坐到吴松口码头,走进码头对面的茶楼里,靠着窗户,一边品着茶,一边不时地用望远镜观察着码头上的一切。他白天在码头上观察,晚上就带野百合在夜来香与云海两个娱乐场玩,一连观察了三个白天。
第四天中午他看到茶楼里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是对面码头上的打手,就站起来向外走。他刚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喊:“黄虎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黄虎慢慢地一扭头,只见从茶楼后面匆匆走过来两个穿短衣,短裤,腰中扎着一条宽腰带的年轻人。稍前头的一个身材又高又大,浓眉大眼,一张稍黑透的红囯字脸上还带有点幼稚相,嘴唇开始长有几根黄须。他后面的人也同他差不多年龄,只是身材比他?了不少,显得又粗又壮,虎头虎脑,一张脸也更黑些,好像上面抹了一层黑油似的。
黄虎待前面的人靠近了自己一些轻轻问道:“四喜你怎么会在这里?”被黄虎唤作四喜的人马上仰头望着他急急地说:“刚才我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你,只是我怕认错人,叔叔你不是去了日本吗?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漂亮的婶婶呢?”
黄虎一点头说:“我从日本回来了,在这里玩,你怎么在这?”四喜一听他这话惊喜万分地说:“你回来了,太好了,以后我就跟着你,拜你为师,学武。”
黄虎对着他一耸肩笑道:“你怎么没有回老家?跟着我干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四喜马上对黄虎一摇手说:“我才不管你去哪里?我反正跟着你。我爹曾经说过我长大了,就跟着你,你也答应过我爹,会教我武功。我爹与杨叔叔他们都相信你,说你是世上最可靠的人,我也相信你,不会说话不算话。走,走,我请你喝酒去,我们边喝,边聊,我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刘四喜是刘铁柱小老婆杨敬芬生的,刘铁柱同大老婆生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所以小老婆生的这个儿子就叫四喜。刘铁柱很喜欢小老婆,经常只带着她与她的儿子在长沙,大老婆与另外三个孩子一直住在老家。刘铁柱死后,三十一岁的杨敬芬带着当时十四岁的刘四喜回了刘铁柱的老家。
刘铁柱的大老婆与早已成家的两个儿子,儿媳都不想杨敬芬与刘四喜呆在自己家中,经常对这对母子指槡骂槐。偏偏这刘四喜性格与刘铁柱一样,是个不信邪的种,不买那两个比自己年龄大了太多哥哥与大娘的帐。加上杨敬芬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十四岁时跟了已四十大几的刘铁柱,刘铁柱的钱都放在她手中,她早就有所准备,她背着刘铁柱存有不少私房钱。
她们娘俩在刘铁柱老家只呆了三个月,就匆匆走出了家门,来到上海,投了刘铁柱的亲妹妹刘淑群。刘淑群的老公是个老上海,为人精明,他可不愿意无故养他人,他替武功不错的刘四喜介绍到了码头当跟班,每个月能赚四块大洋。杨敬芬见儿子能赚钱,就掏私房银子出来,买了个小院娘儿俩住,还请了个小丫头,洗衣做饭,自己天天打牌,过着在长沙刘铁柱在世时一样的太太生活。
同刘四喜在一起的人叫廖云锋,原来是从安徽随父母一同来上海逃荒的,他的父母家人都死了,成了孤儿。有一身力气在码头上当搬运工,因与刘四喜年龄一般大,又性格差不多,刘四喜就教他武功。练了两年武术,如今也同刘四喜一样在码头当了打手,天天与刘四喜粘在一起。
三个人在酒楼里边喝边聊,刘四喜一定要辞了码头上的差事,跟着黄虎去学武。黄虎好劝,歹劝,对他劝说了一阵,让他先在码头呆着,等自己安顿好了,再教他。刘四喜让黄虎保证了以后会教他,才同意不缠他,继续去码头当差。黄虎吃饱喝足后,回酒店蒙头大睡到天黑才起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