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首富之家,那有人不来借钱的。只是你要弄明白,借钱看人来借,估计能够还得起的人,你才能借给他,不然借出去的钱就收不回了。像我借出去的钱极少收不回来,除非是他家出了天灾人祸,这是毫无办法的。对于遭受了无法抗拒灾难的人,我们明知道他们还不起,我们也要借钱给他们。只是少借一点而已,因为我们要维护这大善之家的声誉。现在我还管着,这事一时半伙难同你讲清楚,你别操心,忙你的去,以后慢慢教你。”
黄虎点了点头,走出了他爹的书房,他边走,边想:既然是大善之家,老子就想个法子,一把火将你的借条统统烧了,让你真正做件大善事情。
下午,黄虎正在葡萄架躺椅上眯着眼睛摇晃着身体,黄新兵匆匆走近他笑道:“少爷,三十二个村长都来了,在大客厅里候着您,您去同他们讲讲吧!”
黄虎站起来瞪了他一眼,大踏步地走向客厅,众人一见他来,纷纷向他躬身作揖地喊道:“少爷,少爷,打扰,打扰了。”
黄虎点了点头,双手朝众人挥了挥,示意大家坐下后笑道:“各位叔伯,大哥,又到了政府收钱的时候了,大家有什么想法,请直言相告。”众人没同他打个交道,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都不吭声地低下了头。黄虎双眼扫了扫,一下扫到自己黄家的村长,对他一努嘴,示意他先开口。
黄家村长黄大魁站起来笑道:“少爷,这钱一直由你家代着,今年也只能由你家先代着。这是帮乡亲们救急,我们黄家村虽然比其它村好些,但要一户卢全交齐也不容易。还是你帮帮大家,等缓过后,大家收齐了,再交给你。”
黄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笑道:“叔,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钱不交的事?如果这笔钱大家不交的话,我想你们的日子也好过一点,毕竟种田的人,没有什么钱,我看过不少人的日子过得够苦的。”
马家村的老村长马上说:“少爷,我们这些农民当然不想交,可这钱要不交,县里会来抓人去坐牢的。”黄虎一摇头说:“他们凭什么抓人去坐牢,奶奶的,县保安团是我花钱养的,镇保安队也是我花钱养的。这溪口,城里的治安都是我的人马在负责,县里没管,凭什么给他们交钱。我的意思以后你们每个村不用向县里交钱了,只向镇长黄新兵每年交一千个大洋,由他发给镇里替老百姓办事的人。明天我让县长李汉文来,你们大家也来,由我带头同他谈,交涉,你们都支持我,出了事儿,由我扛了,怎么样?”
他口里的样字刚一落,黄新兵马上朝他喊道:“你是疯了不成?你这是带头抗税抗粮,县里省里要派人来找麻烦的,你又不是没钱,你找这些事情干嘛?”
黄虎冷笑道:“你交这点钱无所谓,但有不少人却为这钱发愁,老子就带头生这事。明天你叫李汉文来,老子就讲溪口的人以后不向他交钱了,溪口的事也不用他管。他要不听老子的,老子就砍了他,老子再推一个人去干县长。”
黄新兵顿时脸色惨白地说:“你这是造反,你这么做会害死我们黄氏一族,会害死溪口所有的人。”黄虎随即朝桌子上“啪”地拍了一巴掌对着黄新兵大喝:“你胡说什么?我这是帮溪口所有人减轻负担,你明天必须去告诉李汉文,让他来找我,各位叔伯也来,看我怎么样收拾李汉文。”喝完他一脸凶神恶煞地望着了黄新兵,黄新兵吓得赶快低下了头。
不少老头马上纷纷劝说:“黄家少爷,这皇粮国税是不能不交的,只能找李县长好好谈谈,看能不能少交点杂税,……”黄虎面对着这帮被封建王朝统治了几千年,老实,本份,胆小怕事的农民老汉。一时无法向他们说清楚,灌输自己的反抗精神,待他们乱讲了一阵后,只能无奈地送他们走。
送走了一帮老头,黄虎开始想明天该怎样同李汉文交涉,为自己溪口的百姓谋得一点利益。他在想,所有的老头也在边走边想,边议论,这国民政府虽然取代了大清朝,但并没有给溪口的老百姓带来一点福音。老头们虽然胆小,怕事,但黄虎提出的不交钱,却能给他们的生存带来最现实的利益。乡下农民的眼光没有看得黄虎那么远,但他们心里明白,这黄家少爷在为溪口老百姓着想,在为众乡亲争取利益,在关心着乡亲的生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