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何忍也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吃东西,有点不好意思,所以礼尚往来地夸了高临深一句。
“我可能是比其他人知道得要多一点。”高临深说,“我家是忍者世家,但表面上的职业是开旧书店的。所以书籍方面我接触得比较多,不过是个人兴趣而已,这也没什么。”
“哦,既然如此,我有件事想问你。”何忍差不多吃完饭了,用纸巾擦了擦嘴后,问道,“之前你老在说和刺客有关的事,我有点在意,忍者的工作经常会需要暗杀别人吗?”
“当然不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这个职业的名字直接叫刺客就好,没必要单独叫做忍者了。”高临深回道。他好像一直在等何忍问出这个问题。
“暗杀只是忍者有可能接手的诸多任务中的一种,忍者并不是只做暗杀的。而且现在做暗杀的忍者也越来越少了。和情报类、谋划类、运送类、保护类等任务相比,忍者接暗杀类任务的比例是最小的。”
“整个忍界一年下来,最多也只会出现个位数的暗杀,像我家已经有几代人做忍者这一行了,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暗杀的任务。现代和古代不同,现代做什么都是要讲法律的。忍者也有忍者的法律。忍界为了长久的隐蔽于世,也为了更稳妥的发展,自然就需要在接手任务时有所取舍。”
“忍者协会有规定,即使做暗杀任务,对象也只限定在‘极道’之内。忍界把暴力社团、海盗、匪徒、盗猎者等诸多以集团形式游走在黑色、灰色地带的犯罪者统称为‘极道’。”
“暗杀这样的人,‘对家’的出价普遍都不会很低。如果做得够干净,外界也不会有人多管这样的事。只要伪装得好,就不可能暴露忍界的存在。而一旦有公司或个人暗杀了非‘极道’之人,忍者协会也会依法对其实施一定的制裁。包括我家在内,那些古代刺客的后代们也都习惯和接受了忍界的这条规定。”
“哦,这么说来,现代的忍者可比传统意义上的刺客要讲道义得多了。”听完高临深的话,何忍松了一口气,“我刚听你讲刺客的那些事时,我还害怕忍者的工作整天就只是杀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肯定不会做忍者了。”
“哈哈,放心吧,如果真的那么暴力,忍界也没必要专门办开学校传授给人‘智慧’二字的重要性了。”高临深说,“这也正是为什么忍者能形成一种文化,而刺客无法形成文化的原因之一。”
高临深顿了顿,以这个话题作为切入点,说出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能考虑到这种问题,说明你也颇有正义感。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学生会?”
“嗯?”何忍愣了一下。
“以你的能力,如果不加入学生会,就有点浪费了。你的正义感也得不到施展。”高临深继续道,“学生会的最大职能就是捍卫校规、服务校园,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在学生会里,你也能帮助到更多需要你帮助的人。”
高临深之所以早早守在礼堂外等何忍出来,最初的目的就是邀请他加入学生会。
何忍的能力他是亲眼见过的。但揭穿骗学费的假老师、帮助全班通过入学测试,能做出这些事来,光有能力还不够,更需要的是一个动机——正义感。即使在学生会内部,高临深也不认为所有人都具有这种高尚的品质。
何忍身上同时具备了这两点,在高临深看来,这是难能可贵的。这样一个人非常适合被吸纳进学生会来,学生会需要何忍,何忍也需要学生会。高临深觉得,何忍入会后,就算短期内被提拔为骨干成员也是很正常的。这对何忍、对学生会、对校园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循循善诱,把他们两人间的对话一点一点推动到了现在这一步。
他先支开豫游,后又大谈刺客的话题,引得何忍说出了对忍界性质的担忧。这,是他为何忍预设的一个立场——“你是站在正义一方的。”
虽然他一早就认为何忍不太可能拒绝他,但姜徵羽的事正好能让他把话题内容引到刺客和暗杀上面来,为何忍预设出这样一个立场,所以他也乐意将此加入到他的话术策略中来。这样,他提出让何忍加入学生会的邀请会更加自然,也就更加容易得到何忍的同意了。
然而,何忍的回答却大出他的意料。
“不。”——何忍几乎未做任何犹豫,就以无比笃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来——“我不想加入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