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有在不方便开口说话的时候才用得上结印吗?”她问道。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却比前一个提问者所问的要深刻得多。姜徵羽这是在质疑结印的适用范围,她认为结印应该不只适用于人们不能张嘴发声的场合。
“并不尽然。”森老师回道,“比如在一个所有人都可以开口说话的环境下同时存在有多个大型忍者公司的忍者,其中某个公司的两名忍者想互相交流却又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话,他们就可以使用结印。”
“虽然大型公司也有自己的一套专属志能便语,外人不容易听懂。但这个‘外人’如果也是一个出自同等量级的公司,且经验非常丰富的忍者,他即使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也有可能从对话者的表情和语气中猜出一些信息。”
“在这个时候,使用结印就比用嘴说话更为保险。因为结印不存在语气,人在结印时的表情也会比说话时要少得多,更易于隐藏和伪装。所以,在不清楚在场的其他忍者到底有几把刷子的情况下,两个人想要沟通私密信息,比起说话,结印才是首选。”
“这种事在教科书上是不会教的,我相信结印的妙用也不只这一条。它还有什么别的用法,你们大可以开动脑筋,自己去想。其实任何一门忍者的学科都是这样,尽信书不如无书,真正优秀的忍者永远都能在超越教科书的地方找到一片或大或小的新天地。”
“嗯,我明白了。”姜徵羽点点头,坐了下来。
“小羽还真爱学习啊。”豫游对何忍说,“她问的问题都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是啊。”何忍说,“每次上课她都坐得特别靠前,说不定她以后的成绩会比我们班上的很多人都要好。”
森老师对姜徵羽提问的回答,何忍听得极为认真。他发现这个老师虽然心怀叵测,但教学水平并不差。
结印本该是一门很有意思的课。这厚厚一本书上数不清的手势和插图令何忍惊叹于忍者文化的深邃。仅凭两只手、十只手指就能完成如此之多的组合与变化,表达出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实用性语句,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如果这个老师没有敌视我,我能心无旁骛地学这门课就好了。”何忍心里想道。
几分钟后,下课铃打响,学生们陆续离开了教室。
按照之前说好的,豫游没有等何忍,一个人先出去了。金建炎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教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何忍后,也走出门去。虽然他很想留下来,看看何忍想干什么,但他不方便这么做。
当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最后,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何忍和森崇老师。
“同学,你不去吃饭吗?”森老师低头收拾着书本,明知故问道。
“有件事我想向老师确认一下。”何忍没有起身,他坐在原位,双眼直视前方——“您是六班的班主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