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年久失修的平房。看那田地早已荒芜,葡萄架子七零八落,还有两名农夫躺在吊床上抽烟袋……
阿鲁卡无奈地对身边侍从道:“这就是我的庄园?”
侍从的表情也有点蛋疼,尴尬地说道:“我觉得……可能……乍看之下,这庄园确实荒芜了,但土地一定很肥沃,所以才会让您来到这里。这可是一块宝地啊!”
“你是不是自己都信了?”阿鲁卡眯着眼讽刺道。
侍从立刻顾左右而言他:“阿鲁卡大人,到了庄园后会有管家向您介绍详细情况,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得回总部了。”
“呦呵……我也成‘大人’了。”阿鲁卡自嘲一句,摆摆手道,“你可以走了。”
阿鲁卡唉声叹气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朝庄园里走去,伸手一推篱笆上的大门……“吱呀”一声,门倒了。
“我勒个擦!要不要这么过分!罗兰我跟你没完!”
说归说,王室可不会给他再重新分一块地,阿鲁卡只好继续朝里面走去。一路上就和荒原差不多,遍地杂草,目无牛羊,果树凋零……真应了他的主血脉,荒原行者。
来到平房前,阿鲁卡忐忑地敲了敲门,生怕里面冒出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声称自己就是管家,见面就喊老爷,大腿上的毛比头发还多……
所幸,一个穿着入时银发光亮的老绅士从门内走了出来,看腿脚还挺灵便,一口气上五楼肯定不费劲。他上下打量了阿鲁卡几眼,问道:“阿鲁卡老爷?”
“还是别叫我老爷了吧……”阿鲁卡蛋疼地说道,“我老吗?叫我少爷算了。”
老绅士并不计较这些,鞠了个躬,说道:“您好,您可以叫我亚历山大,我是这座庄园的管家。”
“呵呵……庄园……我还真的压力山大……”阿鲁卡拽着亚历山大走到田地旁,指着悠哉悠哉抽烟袋的农夫问道,“我能问问他们在干什么吗?”
压力山大……哦不,亚历山大看了一眼,面不改色毫无压力地说道:“少爷,您有所不知,现在不是农忙的时节,不适合种植作物。”
“哦~”阿鲁卡拖了个长音,看着邻居家的庄园,里面十几个农夫正在玉米地里除虫除草,还有人担着大粪在施肥,好一派忙碌又充满乐趣的田园风光……
“算了……反正我也不怎么在乎……”阿鲁卡再次叹了口气,问道,“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感到好奇,你们三个人是怎么在这地方活到现在的……”
亚历山大依旧保持着谦卑的态度,说道:“禀告少爷,我们偶尔会去后山打猎。城里的皮草商人会固定每个月来这里收皮草,肉食我们会自己留着。”
“有这个工夫去种地不好吗!”
“呵呵……”亚历山大笑了笑,阿鲁卡总觉得他像是在说:你懂个卵。
忍住,我要忍住,不就是个庄园嘛,我又不需要……阿鲁卡在内心中ān wèi 自己,向比自己还散仙儿的农夫走去。躺在吊床上的两个农夫抬起眼皮看了阿鲁卡一眼,视若无睹,继续抽烟晒太阳。
阿鲁卡绕着他们两个转了几圈,眯起眼站定说道:“你们……胆儿挺肥啊。”
“是啊……”长着络腮胡子的农夫忧愁地说道,“东方来的医生说我有胆结石,老爷你真是神机妙算。”
“叫我少爷!”
“好的,老爷。你说了算,老爷。”
阿鲁卡震惊了,这就是现世报吗?他想起了自己调戏神殿管理员的故事……
“我记得……庄园要缴人头税、土地税、收获税……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税务员来了,我可不管哦,别想让我负债。”阿鲁卡威胁道。
这次轮到另一个光头农夫回答了,他长得非常憨厚,有一张不当农夫都屈才的红脸膛。光头友善温和地笑了笑,理所应当似的对阿鲁卡说道:“少爷,我们不是还有后院嘛。”
“卧槽……卧槽!”阿鲁卡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心说自己到底来了个什么地方啊?什么叫还有后院?后院里是不是埋着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比如税务员的……真是细思极恐。
亚历山大老管家凑了过来,礼貌地说道:“少爷,现在您知道了吧,其实这庄园没有任何问题。”
“有吧!太有了吧!简直比遍地是通缉犯的贫民窟还有问题啊!”
亚历山大耐心地解释道:“少爷,您有所不知,贫民窟居民的通缉犯比率仅在五成,跟我们这比起来差远了。”
“……我能退货吗……”阿鲁卡已经是从嗓子眼里往外挤字儿了。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微笑道:“您以为……我们这儿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后院。”
这是哪里的黑话啊!恐吓你们的主人真的好吗!
阿鲁卡很想掐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