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引导真实的谎言（前编）·其四

    与此同时，仓库外，一处不知名的山头上。

    “你想逃跑吗，修亚王子？”

    “没想到……景陌你也在……既然你也在，说明计划已经开始了吧。那么，不妨去叙叙旧怎么样？毕竟我对那‘世界的核心’，还是很怀念的啊。”

    “你以为我逮住你，仅仅就是让你陪我叙旧这么轻松吗？你也想得太美了些！另外，世界核心什么的，才不是我偷的呐！”

    “好吧好吧……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忍心指责你……那么就遂你的愿，来打一场吧！”

    ※※

    在他们交手时，我们不妨把时间往前推一点，来看看景祥为何可以如此之“巧”地赶上并救下慕莲。

    这一段时间的节省，主要是景陌的功劳。

    昊然父母居住的房子离学校并不远，而他独自租住的公寓则更靠近林巧巧的住处。

    景陌用轻功携着两个人不走寻常路，经常性地跳着屋顶，飞檐走壁抄捷径。不一会功夫，他们就跳到了昊然父母所住的小区里。

    “崔大哥，我们在执行任务时，强闯民宅会不会受法律指控啊？”景祥没由来地冒出一句。

    现在轮到崔明仁领着他们走，“会的，不过一般都会被组织里专门负责和表世界接触的部门摆平……到了。”

    景祥深吸一口气，准备敲门。

    “不用敲了，里面没有人类的呼吸声，直接把门撬开进去吧。”看来崔明仁已经用能力探测过。

    撬开……

    景祥觉得自己身上是没有可以用来这么做的工具。

    景陌注意到他的窘态，便给他解围：“我来吧，话说也好久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了呢。上次兼职盗贼好像是在……哎呀过了那么久，早就记不住了。”

    景陌苦思冥想了一会，发现好像是偷了个不得了的大玩意儿，便不再去回忆细节，反而拔了两根头发下来。

    “姐，你这是？”景祥顿时云里雾里。

    “别出声，好好看着你姐的功夫。”崔明仁竟然出奇地淡定。

    只见景陌以一根头发为轴，另一根发丝不停地在里面挑拨机关，两根柔软而韧性十足的头发在她手中竟然坚硬无比，居然可以被当作开锁器使用。

    这不，景祥还处在惊讶中，景陌却已经把防盗门打开来，施施然走了进去。

    看来在里世界混，学会一手好的开锁功夫是有必要的。

    景祥如是想道。

    不过，等他到时候学会了怎么开锁，那时候却根本轮不到他去开锁了。

    “外面看不出，房子里面的空间还挺大的嘛，真是个幸福的家庭啊。”景陌啧啧赞道。

    的确，张昊然的家庭条件优渥，无论是房间内部的摆设还是装饰、色调之类，这家主人的品味之高，可略见一斑。

    景祥这时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他会产生那样扭曲的心理，明明物质生活已经充裕、精神追求从这里看也不算匮乏。

    “找到了，景祥，那个小孩的房间在二楼。”崔明仁说道。

    这是一栋内复式楼，二楼的里屋有一间房门楣上贴着“昊然小屋”四个字。

    进到了昊然的房间里，景祥感觉到光线猛然一黯，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涌上胸口。

    四周是深色的墙纸，房间窗台的向阳面被一栋高楼遮住，故而只有开灯才能看清楚地板的花纹。不过，这房间最显眼的还是书桌旁的纸篓……

    等等，纸篓？！

    景祥立马冲了过去，拿起来看。他想找到之前那样的纸张，不过很可惜，纸篓是空的。

    “已经被处理过了。”

    不过，景祥却没有灰心，在他看来，此时的情景俨然变成了自己化身为一名私家侦探，正带着两个助手寻找那“消失”的线索。

    如福尔摩斯和华生一般。

    “助手”崔明仁也没闲着，他在楼下厨房那里取出一个玻璃酒杯，扣在柜子上，通过手敲柜门来听里面的回声。在他的超能力下，不同材质发出的回响是明显不一样的。而他自己也锻炼了很多年，可以凭借回响的区别来判断事物的位置和种类。和他合作过不少次的慕莲对他的能力最是清楚。不过现在慕莲不在一起，没人解释给景祥听。

    “这里都是些衣物和日用品，纸张回馈的声音是很特别的，很明显，这里没有剩下什么痕迹。”崔明仁摇了摇头。

    如此一来，景祥只好离开这里，准备去昊然现在的住所寻找线索。

    然而这时，景陌却突然开口道：“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景陌的声音感觉像是隔墙穿了进来，的确，从刚才开始，她就没有走进昊然的房间，反倒是打开了他父母的卧室房门走了进去。简直像是提前预演好的一般，等在那里静观其变。

    崔明仁和景祥闻声而动，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景陌从他父母的卧室床头柜上翻到了一个夹着纸的相册。

    “这张纸上画着一位美女哦，你们看像谁？”景陌把相册里夹着的那张纸抽了出来，递给景祥。

    景祥接过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这不是林巧巧嘛？”

    崔明仁凑在旁边看了一眼，却吐槽道：“这你都能看出来？灵魂画师啊这。”

    诚然，光看一张近似简笔绘画的小人图根本没有办法看出和现实生活中的关系，可是，那美女发梢处凸出的兽耳却是再明显不过。

    这长着兽耳的漫画女孩，和当初景祥碰巧遇见的林巧巧很是相似。并且恰巧都是坐在地上摸着头的样子，这与景祥把林巧巧撞倒在地后，当时她的模样一致。

    “瞧，这背面还有字呢！”

    景陌站在景祥对面，在他举起来观看时正好瞅到背面密密麻麻的一些文字。

    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人物设定：

    可以变身为狼人的少女，年纪大约在16岁，是身为狼人的父亲和作为人类的母亲结合所生下的亚种狼人。平时可以长时间保持人类形态，在情绪波动较大的情况下，会长出兽耳，可是身体形态不会产生狼人化。拥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不过大部分都转化为隐性的身体素质。在最危急的时刻，可以变身为完全体狼人，身体素质大大强化，双手可以轻易地撕开人体。

    背景：由于幼年和狼人的父亲有过接触，所以保留了狼的习性，在父亲被人类杀害后，随着母亲过人类的生活，游荡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偶遇到不良团体，随后深入进去，知晓了父亲被人类杀害的秘密，同时准备在内部瓦解这个犯罪团体。

    “看了之后感觉这个昊然是打算写一部小说呢！你们觉得呢？”景祥望向景陌。

    崔明仁点了点头，随后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抹过头去一个劲的看向挂钟，眉间拧着一股忧虑。

    “可是……林巧巧应该是死掉了啊。”景陌爆了个料。

    在景祥吃惊的眼光注视下，景陌只好长话短说，简单说明了自己曾在郊区山里见到过林巧巧的母亲以及林巧巧过世的事情。

    “原来姐姐你在我出门后做了这些调查啊……不过这样一来确实节省了很多时间……”

    “等一下，姐！”景祥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随后回应道：“不对，林巧巧应该还是遇到了不良团体！并没有死。”

    “这话怎么说？”景陌仿佛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我现在只是个猜想，根据已经有了的这一张半的纸，再结合最初探查到的预言书的能力，我想，很有可能，林巧巧作为女主角，她的行为完全是被控制着的！而且有很大几率，她自己意识不到。”

    景祥踱着步说：“不过，要证实这样的猜想，我们必须要得到更多的预言书纸张，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一定要把这些纸撕下来并处理掉。不过，从之前他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前持有者的信息，我大致可以猜出这预言书上的东西要是想在现实中发生，必须要让文字接触现实，其形式可能就是撕去。不然，也不会闹出上一个写书的作者会把自己撕去的纸张交给友人，随后就被狼人们给杀死的情况出现了。”

    景祥沉默了一分钟，之后眼睛又仿佛亮了一下，“既然上一个持有者的故事被收集并被创造出来的生物所知晓，从而遭到杀害。那么，也就是说预言书的控制能力不是绝对的，它只是提供了一个实现可能的平台！我想也是，如果真的有能完全实现未来的道具或能力，那么，现实就太可怕了！”

    “而又根据姐姐你的情报，我觉得，这个预言书只能拉来周边最符合剧情的人和物来设计。并且……也不应该是让人死而复生……”

    景祥还打算接着说下去，这时，崔明仁开始催促了。

    “还有一个住处吧，我们赶快去找其他的纸张，分析的话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来听，慕莲一定是跟了过去，如果以那个小孩刚才展现出来的能力，慕莲会有危险的，最主要的是，她的能力代价……”

    “孩子他爸，你门怎么没锁啊？！”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人声。

    “不可能啊！我……等下！这！嘘貌似有人来过！”

    楼上的景祥顿时不知所措。

    “别乱，听我的，景祥，你现在扮演昊然这个小孩，我和他现在是你的同学，等下我先去见昊然的双亲，听到我喊‘昊然’时，你和他再下来，听见没？”景陌拍着景祥的肩，让他淡定。

    吩咐完，景陌便不缓不急地下着楼梯，边走还边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叫林巧巧，是昊然的同学。”

    昊然的父母听到声音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听到内容，戒心便稍稍放松了些。而就在这放松的瞬间，景陌踏着有节奏的脚步来到昊然父母的面前。

    此时，在昊然父母眼中，景陌正是林巧巧的模样，并且母亲还一眼认出了，“咦！你就是我家昊然画的那个女孩子呀~”

    景陌笑了笑道：“没想到昊然还会画画！”

    景祥一开始就很紧张地偷听着楼下谈话，生怕错过时机。

    这次一听到景陌说到了“昊然”，便立刻拉着崔明仁下楼。

    “哟，昊然，你带同学回家也不告诉我们，不过啊，今天你们没去学校是正确的，学校楼被爆炸炸垮咯，当时啊，我和你爸就在离实验室最近的那个行政楼里面哟，真的好险啊！”

    “哎哎，孩子妈，不是说好不提这个了吗，赶快招待一下他们吧。”父亲看到昊然在，虽然表面上没有显露出什么，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景祥看到昊然的双亲都把自己当成他们儿子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而此时，他能想到的，只有景陌那神乎其技的催眠术了。

    “不了，爸妈，我还有事要带他们去我那儿，你们今天受惊了，就在家多歇息歇息吧！”景祥努力假扮着昊然的语气。

    不过……奇怪的是，昊然的父母双眼都红着，尤其是母亲，眼中噙着泪水。

    “好儿子，长大了……”父亲就只有这一句话。

    而被这话给催泪了的母亲，则哭着说：“十年了……你还是第一次这么说……以前……以前你只会说‘还能出来就福大命大，谢天谢地’之类的……”

    景祥一下子被这莫名其妙的情况搞得不知所措。

    “儿子……你有很多年没叫过我‘爸’了，这次死里逃生，我……我也想再听一次，能再叫一次吗，就……就一……”

    “爸！”

    昊然的父亲再也保持不住镇定，眼眶湿润、嘴唇不住地抖动着。

    “孩子，我和你爸一直把你当亲生的呀……这么些年，终于，不再客气了……”

    当做亲生？

    这一句话，景祥抓住了关键所在。

    他突发奇想地问了一句：“爸、妈，你们有看见过我的书吗，就是那一本白色封面的。”

    景祥在赌，第一，赌那本预言书，也就是玫丝所说的‘白之魔导书’到现在为止依旧是白色封皮，并且双亲看到昊然读过那本书。

    第二，赌景陌的催眠术够给力，不会因为这些奇怪的问题而恢复神智。

    “所有的书你不都带到那个房子里去了吗？”母亲的答案让景祥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他本以为可以在这里找到更多的信息。

    “是那本书吗……我记得你有时候偷偷摸摸拿出来读的。”父亲的话又点燃了在场三人的激情。

    父亲接着说，而且还往楼梯方向走去：“书我不知道，不过书里面那些你撕去的读书笔记，或者说是小说？我偷偷留下来了。”

    景陌悄悄跟了上去，同时使着眼色，让景祥把母亲也带上去。

    果然，看来这个催眠术有范围限制。

    景祥迅速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拉起昊然母亲的手一起走上楼。

    在三楼隔层的储藏室里，父亲拿出了一个木箱，里面有一叠纸张。

    “这是我偷偷留下来的，我觉得，等你以后成为作家了，这些东西可都算墨宝啦，至少，都是你妈和我给你留下来的青春回忆。”父亲很自豪地把那一叠纸取了出来。

    在景祥接过纸的一瞬间，景陌突然开口：“叔叔阿姨，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有趣的是，在听到这话以后，昊然的养父母们就如同仿生人得到了指令一般，很自觉地下到二楼主卧室里，关上门窗，开启空调睡觉了。

    “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景陌没等景祥发出惊叹，就转身问他。

    景祥一张一张的翻看，说道：“没有页码这种东西，只能靠逻辑关系来拼接。总的来说，这些纸张绝大部分都是写林巧巧在犯罪团伙内部做卧底的传奇事件。不过，有几张纸的内容就很耐人寻味了。”

    景祥从中抽出了几张折的很皱的纸，说道：“首先是这一张，昊然似乎没有打算写他自己，只是给林巧巧安排了一个轻松的转折情节，或者说是剧情需要吧，让她转学到了昊然自己的学校。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昊然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的预言书有着真实的力量，或者说，他没有在意。而这一张，写的是林巧巧在深巷中找到了自己父亲的尸首，不料却被人发现。从这开始，就和林巧巧跟我们所说的近期经历相符合了！”

    崔明仁内心焦急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只担忧慕莲的个人安危。不过景祥还是没有注意到，兀自沉浸在推理中。

    “再下一张，就是昊然对林巧巧不断地人为制造恐慌了，同时，似乎他自己受到了什么影响，以至于他的文风都发生了改变，偏向于黑暗、充斥着不健康的情节。不过从某种角度上……的确很好看……”

    景祥挠了挠头。

    景陌则略带戏谑地笑着：“你也很想跟狼女做坏事？”。

    “哪……哪有！话说回来，这一张张纸，很多情节是刻意为了好看而去增删的。所以，他有时会把字体写大，有时则会很小而且密密麻麻。反正，现在已经足够得出结论了！”

    “林巧巧是在昊然一年前偶然得到这本书，并开始设计女主角的人设时被选上的。因为作为了书中的主角，平白多了许多背景记忆。由于她记忆遭到了篡改，实际上是和书中的情节一样，去到自己不熟的地方过了一段传奇生涯，而并非她母亲认为的死亡……”

    “至于《饿狼传说》事件，其作者把撕下来的、已发生的东西整理在了一起，最后交给的人，其实就是他所设计的狼人，只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也就是说，上一个作者死去的原因，正如昊然所猜测的那样，但后来那不是作者死去，所以创造物都消失。”

    “而是在编纂事象的事实被知晓后，这本书所误导的人物记忆完全回归。当书中的人物彻底意识到自己的过往与真实的自我时，这本小说、或者说是故事也就夭折了！就像是作了一场大梦，最终梦醒一般。”

    景祥最后一锤定音道：“这本预言书，并不是构建真实，编纂现实；而只是引导真实的谎言！是一个强大到可以对现实发生作用的催眠术！”

    啪啪啪啪……

    “好棒好棒！”景陌听得直鼓掌。

    崔明仁也不禁用赞叹地目光看着他，可是……

    “我觉得我们得快些往新住处赶，慕莲使用能力的‘代价’是在身边有男人时，将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部分或全部地展现，而在没有或者需要更强力量的时候……她则会划开愈合的伤疤，再次体会痛苦……这……这是我有次不小心听会长自言自语时得到的信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百分百准确，不过……我们不应该拿伙伴的命去做赌注不是吗？”

    崔明仁终于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口气说完。

    “我曹，这么可怕的吗，你怎么不早说啊！”景祥瞪大眼睛问道。

    “你特么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

    在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后，景陌直接用轻功带着两人一路向东，在昊然的现住公寓里，他们找到今天所预定情节的后半张纸。上面写着“饿狼合体仪式”，地点：东郊仓库。

    ※※

    之后又是一路狂奔，景祥一行赶上了最近的时间点。

    此时此刻，景祥竟然打算独自一人面对已经完成了最后仪式的昊然，那个之前就已经刀枪不入的壮小伙？

    以景祥的性格，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么他到底依仗着什么呢？

    仓库里间，陡然旋起的飓风不到片刻就消停了下来，景祥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昊然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他的身子下面，林巧巧被一件大衣包裹住，观其姿态，她正蜷缩着。

    既然昊然是背对着我的话，那么，我就可以用能力单独将他逼出来了！

    景祥如是想道，同时，他将注意力集中到昊然的背后。

    这是崔明仁在路上教会他使用能力的窍门，由于能力的广域性而遭到困扰的小崔，对于如何将能力收束起来集中于单个目标，那是相当有经验的。

    集中于一个人的“恐惧”确实管用，在一道微不可查的漆黑波动下，昊然浑身汗毛倒竖，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只有这样的程度啊……

    不应该吧！

    崔明仁之前对景祥说过，集中起来的超能力会是扩散性超能力效果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但集中于一个人的“恐惧”，居然只能让他做出一瞬的僵直。

    昊然在完成仪式后，究竟该有多强？

    还是说……

    难道！？

    只见昊然缓缓地转身，远远朝着玻璃窗一拳打出。

    景祥本能地侧过身去

    轰！

    三合板临时搭构起来的里间被气爆打出一个大洞，板片四散飞舞着。

    好险……

    景祥不禁有些后怕，连忙撒丫子跑路。

    灰尘散尽，从里间的墙洞里缓缓走出一个壮硕的身影张昊然，而且是“完整版”！

    咦！？

    景祥觉得“完整版”这个词形容他有很多可以吐槽的地方。

    “呼，呼”昊然吐出一口浊气，随即看向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景祥。

    “智者，你，果然按照剧本过来了。呵哈哈哈哈……”

    昊然张狂地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景祥也以微笑回应：“对，而且我来的正是时候。”

    “智者啊智者，你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你的所有行为都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吧。可是，这全都错了！接下来，为了让你不会不明不白地死去，我就大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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