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严格来说,还不是被子,就是一些布料,还有衣服,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能用来盖的都堆在郑氏的身上了。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这么堆下去,不把人闷死也要把人压死了吧!
而且屋子里也不通风,这对病人是大忌,能好了才怪。
赵阿福皱眉,上去就直接把上面好几层衣服都甩到了一边,随即掀开被子的一角,正准备往下捏住郑氏的手腕号脉,贺家兄弟顿时震惊了。
“赵阿福!”
贺荆山立马就喊了一声,心里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难道这几日赵阿福都是装的?见到干娘就原形毕露?
“怎么了?”
赵阿福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贺荆山好凶,吼自己!
视线一移,就看到眼前的三个人的脸上一人一个色的。
贺平和贺书脸上满是焦急,想说什么,却又不太敢说,而贺荆山,自然是气得脸色铁青了。
“不许胡闹!”贺荆山紧拧了眉头,冲着赵阿福就低吼了一句。
被贺荆山这么一吼,赵阿福心里还能好受?
他们不明白她这做法也就算了,贺荆山居然凶自己,气死了!
可救人要紧。
赵阿福气鼓鼓的横他一眼,“我没闹!”
也不管贺荆山了,直接撸起袖子就坐到了床头给郑氏按摩头部。
见到赵阿福不仅没有趁机对付郑氏,也没有吵闹,居然学着大夫的样子,给干娘把脉,然后还给郑氏揉按头部,这可看得三人顿时心里更惊讶了。
赵阿福伸出食指,在郑氏的太冲穴处按摩了半分钟,再顺时钟按揉了两分钟。
但郑氏还是没醒,赵阿福心中不好,手掀开赵氏的眼皮,完了,有出血的痕迹,经年累月的抑郁,营养不良,就靠按摩肯定不行了。
赵阿福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将贺荆山和二郎推了出去,啪的一声关了门。
重新走到床边的时候,赵阿福浑身都在发抖,掌心一抬,心中默念需要的药剂和医疗用品,那个实验室瞬间出现在掌心上方,葡萄糖和注射器落在手里。
药品真的出现了……
贺荆山首先反应过来,大掌往门上一拍,怒吼,“赵阿福!你做什么!快出来!”
贺书见着被关得死死的门,心中顿时大惊,毕竟年纪还小,眼泪一下掉下来,“嫂子嫂子,我错了,你别对娘做什么,娘都生病成这样了,求求你绕过娘吧!”
赵阿福听到外面的声音,抓紧时间,急忙拍了拍郑氏的手背,将青筋拍出来,随后赶紧静脉注射稀释为50%的葡萄糖溶液40ml。
门外,贺平见这场景,吓了一跳,急忙问哭着的弟弟怎么回事,听到赵阿福突然将大哥和弟弟赶出来,贺平心里又急又气。
“大哥,大嫂都这么过分了,你能忍,我不能!”
说完,贺平手臂的肌肉鼓起,砰砰往门里撞!
贺荆山眼里不知道什么情绪,大掌按住贺平,沉声道,“我来!”
刚好注射完,赵阿福手一抖,将注射器扔到床下,正起身去开门,门就被人撞开,贺荆山一身煞气的站在门口,冷冷的望着她。
赵阿福手心还在发抖,表情却努力维持镇定,“我做了急救,娘快醒了。”
贺平冷笑,冲着赵阿福就骂,“什么急救,你以为你是谁?大罗神仙?你个毒妇!”
“大……大郎?”
郑氏终于清醒了,赵阿福眼睛一亮,心中的那口浊气终于散了。
郑氏这是体质太弱,今天又没有按时吃饭,低血糖就犯了,本来平时按揉太冲穴可有效缓解低血糖引起的头晕症状,但郑氏情况严重。
古代没有葡萄糖水,如果有,能缓解得更快。
赵阿福轻声道,“给干娘喂一点吃的,现在腹中饥饿,需得少餐多食。”
等着贺书给郑氏喂了些水和中午剩下的一点糊糊,接着赵阿福又给郑氏按了按头部,郑氏这才恢复了不少。
贺荆山站在中央,不动如山,脸色依旧不好。
贺家兄弟更是,尤其刚才贺平还骂了赵阿福,“嫂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