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李贤并没有单独出行,他率领一营人马以防备管亥的名义兵出都昌城。
在都昌城外三十里的地方,李贤见到了憔悴不堪的管亥。
“你终于来了”
“让渠帅久等了”
“只要来了就好,粮秣呢?”
李贤手指都昌,道:“在郡城里头”。
管亥勃然大怒:“你是在逗我?”
李贤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粮秣在城内多的是,但渠帅应该知道,孔北海把名声看的比身家性命还重要,这么大张旗鼓地与你交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管亥皱起眉头,目露凶光:“你的意思是要食言而肥了?”
“当然不是,我李贤应诺的事情一定会兑现”
管亥松了口气,又道:“你要怎么兑现?”
“这就需要渠帅陪我演一场戏了”
“什么戏?”
“黄巾节节败退,官军趁胜追击的大戏”
管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容置信地说道:“你要我诈败?”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管亥表情恼怒:“不可,此事绝无可能”。
兵寇都昌,无功而返,管亥已经丢尽脸面,真要是再让他一败再败,天下人会如何看待?
李贤并不着急,只是叹了口气,道:“渠帅可要考虑清楚,我是好不容易说服孔北海才让他答应了这个条件,一旦错过机会,他日后悔莫及也是没有用的”。
管亥面色急剧变化,大营中的粮秣真的已经见底了。
要不是之前李贤给了三十石粮食,说不定大家伙儿都得饿肚子。
没有粮食,管亥别无选择,“说吧,怎么演戏”。
看得出,管亥神色灰白,无论身心都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李贤并没有加以嘲笑,而是展现出了自己的诚意:“来人呐”。
话音刚落,便有军卒应诺。
在管亥不解的目光中,军卒从三十辆马车中卸下了大量的粮食。
粗略估计,起码在五十石开外。
有了这些粮食,只要节省着食用,大队人马起码三两日的时间不用饿肚子了。
管亥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一旦收下这粮食,就再也难以回头了。
日后除了按照李贤的规划,一步一步的北上渡海,前往未可知的辽东高句丽之外,黄巾军再也没有别的退路了。
也罢,中原虽大,可却早已经没有黄巾军的生存空间了。
之前,良莠不齐的乌合之众早已经把太平道的名头败坏的一塌糊涂,乡民畏之如虎,士族视若豺狼,官府视同眼中钉。
即便管亥带着大队人马打上几次胜仗,可在中原这种敌视黄巾的大环境下,却也是无关大局。
倒是那从未去过的高句丽,到了那里,新的开始,说不定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不过是辽东罢了,去闯一闯又有何妨?
管亥心中有了决断,与其在中原这滩死水中无望的等待,倒不如去高句丽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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