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巫山剑会五位首席压阵,夏云天北上赴京之后的路程,可谓风平浪静。
运河里的十五日航程,眼看就要到头了。
这段时间对夏言来说,非常珍贵。
他知道,等到学宫论剑打完,自己应该就不在世俗界了,膝前尽孝的机会很少。
现在能有这么一段时间陪着父亲,这是前世错失,今生又复得的幸运。
而真要是父子单独相处,那按照父子俩的脾气,一两天还行,往后且得掐呢。
秉性如此,谁也没招,否则前世也不至于闹掰。
好在这一路不是父子独处,周围一票人。
当着外人的面,老爷子对儿子还是比较收敛的,基本不动手了,最多骂几句。
这天下午,船已经进入京师地界,负责防务的兵丁换成了京兆府的人。
明天一早,一行人就能抵达京师的漕运码头。
到了这个时间点,夏言心里清楚,之后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行刺这种事情,在地方上还行,而真敢在京师动手,那就等于掀桌子谋反了。
谅对方也不敢。
而自己这行人,其实也不方便跟到京城里去。
毕竟父亲罪名还没定,自己这个儿子是待审的状态。
其他人更犯不着在京师露面,免得受牵连。
所以夏言决定今晚就带人离开运河航道,返程万剑学宫。
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见一个人。
之前那艘楼船沉没之后,官府又派来一艘新的。
新楼船比之前那艘小了一些,不过有一点有好处,尾舱有个厨房。
厨房里每隔两日进行补给,今天上午刚进的食材,挺新鲜。
夏言于是亲自下厨,颠仨炒俩弄了四个下酒的小菜。
再用食盒装好,带上一壶花雕酒,自己一个人上了岸。
挥挥手让楼船先走,自己在岸边等人。
荒郊野外,运河岸边,夏言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
把食盒里一层层的小菜拿出来摆好,两杯酒满上,筷子搁上。
然后他就坐着等。
从陈文炳口中得知暗桩护卫的身份,再到亲眼目睹土丘上一颗头颅冲天而起,之后又是十五日到京城地界的平安。
夏言心里清楚,自己这行人虽然名头都不小,纸面实力也不弱,可其实就是在老爷子身边凑人头的。
真正出力的,是这位暗桩护卫。
这份人情夏言记在心里,也对这位李首席的能力高度认可。
可于此同时,此人跟自己非亲非故,为什么会一路守护老爷子?
他是受谁所托,又与谁敌对,这个要搞清楚。
于是河边一壶酒,静待客人来。
等楼船开远,眼前人影一晃,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已经坐在对面。
北昆仑李巨灵。
夏言微微一笑,举杯说道:“李兄,这趟辛苦,在下敬你一杯。”
李巨灵抬眼看了看夏言,没有去碰面前的酒杯,而是问道:“新一届巫山剑会首席,后天变异剑种,夏言?”
夏言放下酒杯,抱拳拱手:“正是区区在下。”
“拿到学宫论剑的保送资格了?”李巨灵又问道。
“不错。”
“你现在虽然境界不够,不过脑子看起来还是比较清楚的,比那位郡主和小道士靠谱。”李巨灵点点头,“回头到了大论剑,应该能帮上忙。”
李巨灵这话听得夏言云里雾里。
大论剑的事儿,他到目前为止知道得并不详细,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顶级赛事。
可到底什么规则,怎么个比法,他是不知道的。
既然李巨灵说到这儿了,夏言正要顺势追问,没想到对面那位已经换话题了:
“你几天,好像跟南御剑走得很近?”
夏言刚举起的酒杯,这就又放下了,抬头问道:“有何不妥?”
“北昆仑南御剑。”李巨灵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眼睛眯了眯,反问道,“你说呢?”
“可我在屠苏那边,不曾听说李兄的事迹。”夏言坦然道。
李巨灵怔了怔,脸上似是有些尴尬,说道:“她不知道。”
“哦。”夏言点点头,明白了,然后把酒杯举起来了,“来,李兄,我敬你。”
“去去去。”李巨灵摆了摆手,神情有些郁闷,“我也是失算了,本以为她在南校区鹤立鸡群,应该没人敢追求她。我可以等到大论剑之后再……”
说到这里,李巨灵似是有些烦躁,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这巨汉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夏言赶紧给他倒酒。
一杯酒喝完,李巨灵看着夏言,郁闷地问道:“你小子到底哪儿冒出来的?”
“娘生爹养的。”夏言笑了笑:“若有不妥之处,也只是因缘际会,绝非故意。”
李巨灵瞪了瞪夏言:“矫情。”
夏言摆摆手,举杯道:“来,干。”
“哼。”李巨灵冷哼一声,拿起酒杯再度一饮而尽。
夏言又给他满上。
两杯花雕落肚,夏言看出来了。
李巨灵的酒量,应该跟陈文炳差不多,也就比酒精过敏稍微强一点儿。
有两杯急酒下去,这人脸上已经泛红了,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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