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行医赚来的银子供他上私塾的。”
听罢,沈行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也并未再说什么。
翌日,许宛秋便收到了师父的来信,告诉她,沈行知的病让她持续每日为他施针,并且加以药物辅助,最后,他说:此法可一试!
试?!
许宛秋差点惊掉下巴,师父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师侄啊?
那沈行知来试,她还真有点胆怯,万一试出问题了可怎么办?
但细想一番,师父给的方子和办法也并未完全不可能,万一成了呢?!
如此一想,她便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此法可一试!
于是,到了夜里,她便琢磨着怎么说服沈行知每日都能挤出个时间给她施针。
每日他都忙得不见人影,想要他一个时辰的时间,实在太难了。
翻来覆去的,没想到一个好办法,倒是把一旁的阿雨吵醒了。
“宛秋姐姐,你怎么了?”
听到阿雨的声音,许宛秋才躺平道:“吵到你啦?”
阿雨摇头:“没有,我也睡不下。”
片刻后,阿雨又说:“宛秋姐姐,你说要是能好好嫁人,相夫教子,该多好啊。”
借着月色,许宛秋看到她眼角有泪,伸手帮她拭干,心疼的问:“怎么了?想到伤心事了?”
阿雨闷着声说:“我总觉得,我这辈子不可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嫁人了,即便是出了相府,也是找个庵子度过余生……”
她的声音轻颤着,许宛秋想着她应当是怕的,哪个女孩子不会怕呢?
阿雨从上次之后就不曾提过,她以为阿雨已经想开了,却没想到原来一直压抑着。
许宛秋伸手抱住她:“傻丫头,你会刺绣,而且还绣得那么好,你还厨艺也很好,连后厨嬷嬷都夸你,你看你,一身的本事,将来定是会遇到一个满眼都是你的良人,有缘就一定会有的。”
听着她的话,阿雨两眼茫然:“那万一没有那个良人呢?”
“谁说我们女子就只能嫁人了?我们自己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我能行医可以做个大夫,你能刺绣可以做个很好的绣娘,这些我们都能养活自己,何惧之有?”
许宛秋轻拍着阿雨的背哄着,其实这些话也并非全然是哄阿雨的,是她真实的想法,她自己设想的将来,从来都是独自一人的,就如她生来就是独自一人般。
人活在世,没有那么多牵绊也是好事吧,了无牵挂,孑然一身,孤独是会有的,但也有自由啊。
阿雨似懂非懂的听着,将信将疑的点头,心里的不安逐渐的在她的安抚下平缓了许多。
待到半夜时分,阿雨睡着了,她却睡不着。
她突然想爷爷了……
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色,慢慢的眼眶微微发热,轻轻的叹了口气,翻个身想睡了。
“宛秋,宛秋!”
门外传来声音。
是唐安的?!
许宛秋来不及细想,马上穿上衣裳去开门,却见唐安神色焦虑的说道:“主子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