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幕,像是一根长鞭,狠狠地抽到了她的心里。只有他的狂暴,才令她明白,她落到了怎么不堪的境地。
身体还隐隐的抽痛,仿佛借着这伤痛,把殷戈鸣给予她的屈辱,一分分地刻在了心的轮盘上。
她微一抬眸,竟然看进了他的眼底深处。
那样复杂的情怀,她一时看不懂。看不懂,实在是看不懂……她忽然头痛得像要炸裂开来似的。莫名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笑意静静地开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像是一朵昙花,将要结束短暂的生命。
殷戈鸣握住了她的手,连指尖,都是冰凉入骨的。微吃了一惊,手背就抚上了她的额。
“你发烧了。”他明明是想镇静的,可却带着两分慌乱。
秦诗琪没有听清,只觉得浑身像是浸在了冰窖里,冷得牙齿打战。
他把她抽离的身子,抱紧了过来。
“好一点没有?”他问。
秦诗琪低低地喘了一口气,似乎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被他这样的问句,挪了开去似的,终于又缓了过来。殷戈鸣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只看到如蝴蝶尾翼一般的睫毛,不断地扇动着。
房门又被敲响,冷俊珹的声音,带着不一样的高度:“哥,你们醒了没有?”
殷戈鸣恼怒地答应了一声,想要抽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秦诗琪紧紧地怀住。
他心里一喜,正要说话,却觉得她的手指,一个个地放了开来。他,仍然是自由的。
殷戈鸣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她的衣服,刚触及她的肌肤,她就往床里缩了一下,他竟然不敢再动。
“别动,我替你穿衣服。”他低低地解释,默不作声地替她穿好了衣服。
拿了一块冷毛巾,替她敷在额上。站起身,他竟然手足无措。
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那三个字却如有千万斤重一般,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还是不习惯对任何人说“对不起”,包括她。
“哥!”冷俊珹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早餐都弄好了,你和诗琪要不要出来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可名状的压抑和焦燥,把殷戈鸣从那样尴尬的状态里唤醒了过来。默默地打开了门,冷俊珹看来也是一夜无眠的样子。
凌乱的头发,松垮的格子衬衫,紧紧地抿着的唇线,冷俊珹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狠狠地瞪了一眼殷戈鸣,目光却直直地穿透到了床上。
“诗琪?”他犹豫地叫了一声。
秦诗琪恍惚间,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温和得像要把她晒化。她努力地启了唇,以为自己会大声地应下。可是她的声音,仍然仿佛缩在喉咙口似的,比蚊蚋的扑翅声,大不了多少。
冷俊珹甩回了头:“你对她做了什么!”
殷戈鸣心虚地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他:“她发了高烧……”
这时候,冷俊珹才看到她额上的冷毛巾,伸手一摸,惊叫了起来:“还不快送医院?”
很快地冷俊珹又对着自己的额头拍了一记:“现成的医生就在这儿,我是急得糊涂了。”
殷戈鸣换了一块毛巾,失去了与弟弟说笑的心情,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帮她物理降温,给她吃了一颗阿斯匹林。一会儿看看,如果不能降下来,就麻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