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妍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听不到殷戈鸣是怎么说服她的。好半天,才听到沈馨妍的高跟鞋,“笃笃笃”地渐渐远去秦诗琪舒了口气,殷戈鸣还算有点手段,终于把她给摆平了。
殷戈鸣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诗琪,进来!”
他的口气,可不算好。但是,作为秘书,似乎没有理由拒绝老板的这个要求。秦诗琪打开了门,看到殷戈鸣脸色如常,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眼睛在他的脸上淡淡地飘过,有意无意地寻找着沈馨妍留下的印记。
颊上,没有口红,很好。
脖子里,也没有,很好。
还有一些暂时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
“诗琪,你现在开溜的本事,倒是绝对超一流了啊!”殷戈鸣冷冷地说。
“那要我怎么办?”秦诗琪对他的脸色,也没了好声气,“难道我还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她那一巴掌再落到脸上?我还不至于好了伤疤忘了痛呢!”
殷戈鸣一时有些心虚,却把双臂一伸:“过来!”
秦诗琪别过了头,空气里还残留着沈馨妍身上的淡淡香水味。
“过来!”殷戈鸣沉着声音,又说了一遍。
看他动了真怒,秦诗琪倒不敢再犟,只能一步一捱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仰着看着她,静静地,像是时光之舟,一下子停泊了下来。秦诗琪顿时有些痴了,那些因沈馨妍而来的情绪,慢慢地被抽丝剥茧地抽去。
“你啊……”殷戈鸣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答应了今天去沈家吃晚饭,有些事当面说开了也好。”
“那……”秦诗琪吃了一惊,总觉得沈家的事,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也许吃饭这件事情本身,便是一个阴谋的开端。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咬着唇,她看着他深邃的目光,一时沉默不语。
“诗琪……”殷戈鸣把手臂环过了她的腰,只微一用力,她就正正好好地跌到了他的膝上。
“你一定要去吗?”她不安地问。
“你怕我出事?”殷戈鸣笑问。
“你会出什么事吗?”秦诗琪担忧地问。
“不会。如果我出了事,你一定不会为我守寡。”
这样的话,也可以乱说吗?秦诗琪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殷戈鸣的家,似乎特别的空旷。秦诗琪不安地从客厅的一角,走到了另一角。幸好地上铺的是硬度极高的花岗岩,否则怕是经不起她高频率的走动。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秦诗琪走走停停,思绪却总是脱不开殷戈鸣。
才知道,原来一早便已是情根深种。才明白,原来有一种病,叫做相思。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也许比血雨腥风更来得残酷。秦诗琪从冷俊珹的身上,想到了沈馨妍身上,心里忽然一惊,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们之间……会不会早有“勾结”?
难道他怕威尔迪分崩离析,所以才拉拢了沈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脑袋却乱成了一团麻,抽不出那根丝来。看着客厅晨的座钟,一下一下地走着,可是殷戈鸣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扩展得越来越大。
沈家不应该会对他做什么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起来,身边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立刻惊跳了起来,随便拿了两片面包,和着冷牛奶吞进了肚子,抓起包就往外冲。
心里记挂着殷戈鸣,也就难得奢侈了一次,打了车直奔公司。
总裁办公室,空无一人。她站在门口,失魂落魄。
邹饮恒看到她脸白如纸的模样,皱着眉问:“怎么了?”
“昨天戈鸣去了沈家,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家,现在又没回公司,不会出什么事吧?”她飞快地把话说完,然后眨也不眨地看向了邹饮恒。
“是么?”邹饮恒皱着眉头,仰头朝向了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
“今天的报纸来了吗?”秦诗琪错愕地看着他,想了半天,竟然问早报?
邹饮恒却走到门边,一把抓起清洁工准点送来的当天早报,想也不想,就直接翻到财经版。
殷戈鸣的巨幅照片果然在头条位置,臂弯里的沈馨妍巧笑嫣然,头微微侧着。甚至不用看文字,都感到了一股甜蜜的滋味。这就是他昨夜滞留不归的原因了吗?
秦诗琪失神地盯着他的脸看,眼睛渐渐地酸痛了起来。
“这件事,肯定是沈家的阴谋!”邹饮恒一目十行地把内容读完,“诗琪,你别着急,我很快就会弄明白的。”
他旋风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秦诗琪傻傻地站在总裁办公室的中央,那些字仿佛是七拼八凑出来的,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还是没有看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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