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有这样不讲理的时候,殷戈鸣顿时头痛如裂。
“不行!”
秦诗琪一脸的固执,正要再次坚持,电话铃又突兀地响了起来。殷戈鸣的手按着听筒,深吸了一口气,才接了起来:“HELLO!”
仍然是杰森的声音:“殷戈鸣,我们已经找到了令弟被囚禁的地点,在西西里岛上。”
“那……”
“你放心,如果你答应加入我们,阴鸠叔决定就以此作为送给你的贺礼。”
他说得气定神闲,摆明了算定殷戈鸣一定会答应。
“我不明白,我……”
“你是阴鸠叔最看重的人,只要你答应加入!”
殷戈鸣的眼睛里有挣扎的痕迹。
“殷戈鸣,我希望明天九点之前,你可以给我一个答复。阴鸠叔还需要用一晚上的时间来调集人手,这些时间,可以留给你考虑。”
殷戈鸣无奈地苦笑:“好。”
其实,阴鸠叔既然开始调派人手,分明就是算准了他没有办法拒绝。
秦诗琪站起来,担忧地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头紧紧地贴上了他的后背:“戈鸣,你会答应吗?”
“你觉得呢?”殷戈鸣颓然地叹气。
“我想,如果能不答应,当然最好……”
“可是现在人已经到了意大利,我就算连夜赶去,也赶不及在阴鸠叔之前抢到人。”
“他……”
殷戈鸣回身反拥住了她:“这件事,恐怕是在阴鸠叔的默许下做的。不然的话,怎么会把人囚在西西里岛?那里,可是阴鸠叔的地盘。”
秦诗琪心里一震:“你是说……”
“我想,这其中,阴鸠叔出了不少的力!”他恨恨地笑了一下,“他知道俊珹是我唯一的软肋,我无法拒绝他的生命因为我而消逝。”
“难道你觉得……”秦诗琪吃了一惊。
“俊珹沾手毒品,只是给了阴鸠叔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一直要我负责血鸠在亚洲地区的行动,可是我……不想卷得更深。”
不想卷得更深,说明他还是卷进去的。
“那……”秦诗琪担忧地看向他。
“既然阴鸠叔已经调集了人手,我们还有什么可做的?回家吧!”殷戈鸣仿佛放弃了似的,把所有的资料都扫进了抽屉。
邹饮恒站在门口,凝神看他:“你决定了?”
殷戈鸣摇头:“我别无选择。事实上,俊珹在一定程度上是受我连累,也许他接触毒品,也是阴鸠叔一手安排的。试想,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邹饮恒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你是说,俊珹当初的所谓价格便宜一半,效力增强一倍这种毒品,也是阴鸠叔抛出来的饵?”
“我想……大概错不了。”殷戈鸣苦笑,“饮恒,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失败?逃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还是有朝一日被迫自投罗网?”
邹饮恒闭上眼睛:“这老狐狸!”
秦诗琪把殷戈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奇怪,你不过是个商人,他为什么非要咬住你不放呢?”
邹饮恒忽然转身:“我不想卷进去。”
“我明白,所以我不会勉强你的。”殷戈鸣郑重地说,“我自己是不得已,你……什么时候想离开,我都不会阻拦。”
“可是,如果你卷了进去,我也只能跟进去!当初我就说过,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会和你一起去!”
“饮恒!”殷戈鸣冲动地叫了一声,又软下了口气,“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这条命是你给的,还有什么不能做?”邹饮恒看着他,一动不动。两人对看了很久,秦诗琪几乎觉得时间在一刹那凝固了起来,才看到邹饮恒的唇角,渐渐地浮起了笑容。
再回头,看到殷戈鸣的脸上,也浮出了一抹笑意。
眼睛有点潮湿,也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既然我们都决定了要下地狱,干脆就不管不顾,今夜一醉方休吧!”邹饮恒忽然朗声长笑了起来。
殷戈鸣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好,正合我意。”
“还是那间怀念?”
“好!”
秦诗琪听得一头雾水,眼睛看看殷戈鸣,又看看邹饮恒,只觉得他们的眉眼,都飞扬了起来,带着一种自信。心里暖暖地感动,又涩涩的酸。
一时间,百味陈杂。
“走吧,诗琪,和我们一起去怀念。”
“怀念?”她喃喃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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