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很窄,也很浅,而衬板却有点厚,一般人想要这样一点一点的削开一块足以看到里边情况的空隙,应该是很难做到。可是李逸是谁?李逸可是可以用硬木直接进行手工雕刻的家伙,这点根本就难不倒他!
只是,水果刀实在是太不锋利了,所以他又让谷枫跑了一趟从车上将他那套雕刻的工具拿了上来,这样,进度一下就快了起来。
“停!”
李逸刚刚又削出来一片木片,钟皓晴忽然拦住了他,然后,老太太拿着放大镜盯着这条加宽了一点的缝隙仔细的看了一阵,一脸兴奋将放大镜交给了李逸,
“你看看,下边是不是纸?”
“什么?看到纸了?让我看看!”
等到李逸看完,胡瑾泉一把就抢过了放大镜,然后兴奋的一挥拳头,下边还真有东西!
确定了有东西,反而不好办了,因为这样削下去多半是连里边的东西一块给削完蛋,可是又不能破坏木箱,几个人都皱着眉头犯起了难。
“真笨!既然确定有夹层,那沿着边缘划上一圈,把木板整个都拿下来不就完了?”
片刻,胡瑾泉一拍巴掌,想出来了解决之道,随即李逸和钟皓晴也恍然大悟,他们实在是太紧张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忘了……
整块揭木板可比削木板好办多了,就见李逸卡着刀尖的长度,一边一刀,然后再轻轻的一撬,衬板的一边就凸了起来,然后他在其他几边同样施为,很快就将衬板整体给撬了下来。
木板拿下来的那一刻,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然后,一脸不可置信之色的钟皓晴从夹层里拿出来了厚厚的一摞绢纸。
“1,2,3……6幅,居然藏了这么多!”
钟皓晴掀起画纸的边角,一张一张的数过,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居然在一个木箱里发现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这一幅,好像是展子虔的《游春图》?这不太不可能吧?”
钟皓晴在数数,胡瑾泉则在盯着面上的那幅作品猛看,刚刚作品被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李逸。
李逸也有些激动,虽然早就知道藏的是什么东西,虽然可以透视,但真的取出来这种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明代皇家收藏一幅展子虔的作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钟皓晴仔细的看了看面上的这幅设色绢本的作品,然后有点担心的说道:
“这么多作品紧紧的压在一起好几百年,不会都粘一起了吧?老胡,你来揭。”
“好!”
胡瑾泉一脸的谨慎之色,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面上和最下边这两幅作品,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没事,这些画都经过高手处理,应该没有粘在一起,不过还是要先准备好,你们等会儿。”
说完,他起身跑进了书房,那动作敏捷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人。
不一会儿,他一手拿着刷子,一手端着一个盆子,回到了客厅。
“帮我把画翻过来,反面朝上。”
刚刚他在忙的时候,钟皓晴和李逸也检查了一下这些作品,虽然没有整体粘在一起,但每一幅画都有几个地方和其他的画粘连住了,也不知道对画有没有影响。
听到胡瑾泉吩咐,李逸和钟皓晴合作将画作翻了个身,然后就看到胡瑾泉拿起刷子,蘸了一点盆子里的溶液,很快就将最后一幅作品的背面刷满。又等了片刻,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将这幅作品单独揭了下来,看了一眼后,笑道:
“不愧是皇家的工艺,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幅作品是倪瓒的《江上秋色图》,是一幅纸本设色的山水画,放在它上边的也是一幅纸本的作品,李逸知道,那应该是苏东坡的那篇《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倪瓒,苏轼,沈周,吴镇,卫贤,展子虔……
很快,六幅画就被一一分开了,幸运的是,除了吴镇那幅《竹石图》因为和上一幅粘得太紧,有一处拇指肚大的地方有点失色之外,其他几幅画都完好无损,这不得不让李逸佩服古人的智慧。
和李逸刚刚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一样,胡瑾泉和钟皓晴被这个豪华的阵容惊呆了,他们痴痴的盯着这些作品,张大了嘴巴,呼吸急促的就好像是刚刚跑了1500米一样,胡瑾泉更是连毛刷掉了都不知道。
“天哪!这该怎么形容?本世纪收藏界最大的发现?最值钱的一个宝藏?还是说,我的天!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