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么既然死因是编造的,古伊娜死亡的事实便很难让他接受,一方面是惋惜一个年幼熟悉的生命就此轻易陨落,另一方面是他在这之中隐约看到了事情背后的无形推手。
无形推手名为“命运”,一旦被记录在案,无论做多少努力,都只能是无济于事吗?
似是感受到了崎亚的目光,耕四郎偏过头和崎亚对视了片刻,接着平静转开,最后落向当先的索隆,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
出殡当天,阴雨绵绵,霜月村中受一心道场恩惠的人家几乎都派了代表来帮着送古伊娜最后一程。
一行人大多穿着黑衣,撑着黑伞,分出四人抬着棺椁,穿过水田中央的大路,往村子的墓地方向而去。
“听说她是从仓库的楼梯上摔下来了。”
“仓库?”
“好像是为了找她那把心爱的刀的磨刀石。”
“干嘛要去找那种东西?”
“不清楚。”
“她还是个孩子啊!”
“人真的很难测啊!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崎亚带着安尼塔处于队伍的后段,场中不时有低低的议论声响起。
索隆面无表情地走着,头顶是崎亚撑着的黑伞,耳边村民的议论声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响起,经过很长时间才传进他的耳中,蓦地,他回想起较早之前,崎亚问过他的一个问题:
“如果,古伊娜突然有一天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了,你会觉得不好受吗?”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和初听到那问题时一样,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人,为什么会那么脆弱呢?
崎亚看了眼被飘忽的雨丝淋湿头发的索隆,又看了眼人群前方的耕四郎,最终选择缄默不言。
耕四郎一家的来历很成问题,索隆在加入一心道场前的身世情况也很成问题,这些天他也在总结和反思自身的不足。
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当前的实力和势力还不够,可用且好用的人员贫乏,情报获取渠道狭窄,以至于想要探究古伊娜“死亡”的真相都感觉无从下手。
……
古伊娜葬礼结束后的第七天,耕四郎拿着和道一文字找到发了疯般拼命修炼的索隆,将之带到空旷的练习道场。
两人一前一后跪坐于墙壁上的神坛前,和道一文字被耕四郎置于身侧,两人沉默了一阵,最终耕四郎平静开口道:
“人为什么会这么脆弱呢,索隆?”
“古伊娜,她一直是个不服输的孩子。”
“从小在这个道场上练习。练成了连大人都无法招架的本领。”
“或许因为如此,她有些目中无人。”
“就在这个时候,索隆,你出现了,我很感谢你。”
“为了不输给渐渐变强的你,那孩子也更加努力地去练习。”
“她不想输给你这个男孩子啊!”
“于是,她开始逐渐打破女流剑士的障碍。”
“我也是个普通的父亲啊!”
“看着现在的你,我也感到很难过。”
听到这里,索隆的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木板上,他攥紧搭在膝盖上的拳头,忍着难过道:
“师父,那把刀,给我吧……”
耕四郎闻言偏过头,平静问:“把古伊娜的刀?”
索隆这时候仰起流着眼泪的小脸,坚定喊道:
“我会连她那份一起变强的!我会变强到让我的名字响彻天堂的!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剑豪的!”
“我们都说好了……我……我……”
“好的。”耕四郎转过身,带着和善的笑看向重新低下头的索隆,片刻后,他拿起身边的和道一文字,双手端在身前,接着道:
“古伊娜的灵魂和梦想,就托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