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灯。”
他低头吻她,顺手关灯,两人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暗夜可以将一切感官放大到极致,急促的呼吸声,密实的贴合,无论他的某部分灼烫的身体,还是与之连接处的疼痛感都分外清晰。
在他很专注地攻陷她的时候,陌生又熟悉的侵入,难以忍受的不适和羞耻,促使她用手指死死地搅着被单,太滑,握不紧,随即又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臂,又羞又愤,用尽全力掐他的手臂,妄图把自己身体承受的痛都加诸在他的身上。
这情形太像多年前的那一晚,也是这张床,身上也是这个人,同样的姿势,熟悉的疼痛,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不论她多么努力,还是逃不出他萧琛的手掌心,心理的委屈一瞬间涌上,于是她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
萧琛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景北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因为向来镇定的他身体竟然有些僵硬,很明显他没有满足,只是匆匆几下进出,还没开始就草草收场。
景北觉得自己有点任性,其实只是不适,那种疼根本抵不过她心里抗拒的别扭,她也知道这时候哭不仅是大煞风景,还显得特没骨气,特窝囊,但是她管不了了,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来积攒的眼泪一起流尽。
他的手有些慌乱地抚上她的脸颊,把她的泪一点点地抹去,唇在她的耳际流连,轻轻地呢喃,“景北……景北。”
声音暖昧温存,他是第一次这样喊她的名字,于是她的心像是被融化了,在他怀里突然软软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景北觉得最近她总是在他面前哭,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人总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露出最软弱的一面。
萧琛从浴室里返回就发现景北睡着了,还固执地将衬衫套在了身上,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遮去半张脸,只露出淡色的唇瓣,右手的手臂垫在头下,她似乎已经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平稳。
萧琛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手隔着空气滑过她脸庞的轮廓,然后轻轻撩开一缕长发,看到她眼角竟然还挂着一滴泪,其实她本就是一个很容易落泪的人,偏偏总是不让自己软弱。
那沉寂心底多年的罪孽感卷土重来,加上刚刚进行到一半的事让他感到十分挫败,她似乎在说梦话,轻轻柔柔的,萧琛凑近,只听到三个字。
眉渐渐皱起,眼底的柔和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料峭的锋芒,萧琛起身出去,拨了号码,“喂,亨利叔,我刚刚交代你的事,不必去了,顺便告诉寰宇那边也不要出手。”
“什么?你是不是又和景北在怄气?但这后果会很严重……喂,你听我说,萧琛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复古的电话机连着线晃悠在桌下,客厅内依旧响着苏秘书急切的喂喂声,而熟睡的景北低低地叫着,“安大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