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丧钟为谁而鸣？

嘶哑衰老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深深扎进了冉阿让的心里。

    “柯赛特还那么小，她就拜托你了，不要再让她像我一样，那么愚蠢，那么容易上当受骗，让她好好上学，将来靠自己也能过上好的生活……”

    “嗯。”

    “帮我向沙威、守夜、马琳、卡秋莎、米米、小瑞尔威、葛朗台、阿信、周瑜他们都道一声谢，谢谢他们救了我，谢谢他们对柯赛特那么好……”

    “嗯。”

    “我真的好遗憾，没有在正确的时间遇到真正值得自己爱的人，没有被父亲牵着手走进教堂，与命中注定之人……冉阿让，我要死了，你能娶……不，不，忘了我说的话，我不配嫁给你的，我已经浪费了你太多的时间，我不能继续束缚你的余生……”

    “嗯，我娶你。”

    一枚早就准备好的戒指，被冉阿让取出，戴在了芳汀左手的无名指上。

    那干瘪、陈暗、布满皱纹的手指，这一瞬间仿佛闪着某种光。

    “……如果有来世，希望能……更早一点……遇到你……”

    “……嗯。”

    于是，冉阿让成为了年轻的鳏夫。

    回忆的画面渐渐沉沦了下去，眼前再次浮现出血泊中的小瑞尔威。

    从他的心脏位置，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猩燥的红色是那样刺眼，如同焚烧一切的火焰。

    冉阿让的瞳孔中，所有光明都已燃尽，只剩下无尽的黑。

    “到底！还要从我这里！夺走多少重要的人啊啊啊啊啊！”

    咆哮声响彻了天际，熊熊燃烧的漆黑火焰包裹着冉阿让，在他背后勾勒出一匹凤凰的虚影。

    魔族血脉传承，远古七十二柱魔神，第二柱，炼狱凤凰。

    黑凤化作了灭世之炎，瞬间将冉阿让周围的树木全部蒸发，离他最近的葛朗台被气浪冲得节节倒退，正面的皮肤都泛起了泡来。

    冉阿让抬手一握，火焰再次凝聚成黑色凤凰，向与马琳交战的吸血鬼滑翔而去，瞬间抹消了其存在的所有痕迹。

    “马琳，把柯赛特交给我吧。”

    冉阿让用平静的语气说道，马琳却是从中听出了威严的感觉。

    她点了点头，控制水缸里的水托起柯赛特，将之递了出去。

    冉阿让向女儿伸出手的同时，身上的黑焰瞬间收敛起来。

    他一把抱住柯赛特，脸上温柔的表情与方才的肃杀判若两人。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冉阿让这样说的同时，黑色凤凰依然在战场上如主宰般四处翱翔，让暴走的吸血鬼们一一解脱。

    最后，只留下了残存仅仅一丝理智，面露畏惧不敢继续向前的多罗米埃。

    冉阿让抬起头来，与它四目相对。

    ……

    魔法塔上，副校长站了起来，沉着脸理了理法袍，说：

    “必要的时候，先夺走他那个吸血鬼女儿威胁他。”

    副署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道：

    “是，老师。”

    塔顶打开一道天门，两人向着丛林的方向飞去。

    遥远的天边，另一道身影也在向着学校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