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那美妇,却是一点踪迹也无。县太爷觉得凡人对此事实在无能为力,断定美妇与猛虎皆为妖孽,说不定当真如同袁雷所言,是魔界在为非作歹,祸乱苍生!
白游看完信,脸色越来越沉,最终忍不住一掌拍向桌子,“魔他大爷的界!祸乱他奶奶个嘴儿的苍生!”
良宵心神气定地给他斟了杯带着茶垢味儿的茶,“行了,你找什么急?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魔界的细作,怎么激动成这样?”
“我能不激动吗?魔界那几个人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白游说,“右使那个德行你也清楚,左使正经点,一个老大还天天闭关睡觉,能做出来什么风浪?别扯淡了,还不如把这锅甩到天界那边呢,有几个为老不尊的……”
白游忽而一顿,止住了话头。
良宵并不在意,只是老神在在道,“魔尊闭关百年千年,右使又是个不着调的性子,诺达一个魔界总有左使顾及不到的地方。领头人性情散漫,底下的人怎么会生不出不轨的心?”
白游猛地抬头,直视道,“你怀疑是魔尊?”
良宵淡笑着摇头,“我哪里在说魔尊?”
白游低头,闭紧嘴,显然也有些犹豫,最终却摇了摇头,“这事我不好说,但你要插手吗?”
“算不插手,也由不得我们了。”良宵将信封里的余下部分取了出来,叠的很厚,一张张掀开竟有三页纸,他递给白游,“你看看这是什么?”
白游疑惑地拿起,掀开一看,“画?”
“继续看。”
眉头越拢越紧,白游神情严肃,心慢慢沉下去,再抬起头来时,眸中一片灰霾,“这是那三个死了的人?”
良宵却不受影响,他望向窗外。叉竿撑着一扇窗,他慢慢站起身,走向窗边往下望了望,突然想起那潘金莲失手滑了叉竿,不料竟打在了路过一位路人头上,自此结下一生又又恨的孽缘。良宵想到这里,正巧与那场景极其相符,不由得吃吃笑出声。
再往下一看,竟然对面站着一个人,似笑未笑地停驻在来往人流中,阳光绕在他露出的脖颈上,带着点点光芒。那人似乎从遥远的时空向他看来,容貌迤逦无双,又似乎能迷惑人的心智。可再一眼看,却是不能让人直视的威严。这两股矛盾的气质相互缠绕,形成令人见之不能忘怀的永恒。
良宵心中突地大震,手中的叉竿突然滑落滚了下去,窗牖嘭地一声,与窗框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木声。良宵一个激灵,终于回了神。
白游诧异地问道,“刚才叫你也不答应,出了什么事?”
良宵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个人,摇了摇头,话不对题地问了一句,“你可知天界有谁的容貌让人见之忘俗,一见便不能忘怀?”
白游觉得对方有病似的,说,“你平日里不照镜子?”
良宵无奈,只好又问,“我没有那股威严,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白游静思想了想,忽然觉得好笑道,“肯定是你想差了,天上挖到不周山也没有这号人。”
良宵觉得自己魔怔了似的好笑,不由得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回来说安平县的事吧,刚才你说这三个人,可有发现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白游咂摸着,总觉得不对味儿,“这三个人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好看,说不出来,总觉得的吧……这种长相要是搁姑娘家,早十里八乡的出名了。”
一扫先前的心思,良宵哈哈笑道,“男生女相,富贵童子,可是觉得跟我们要寻得童子长相像上几分?”
白游不由大惊,“你是说……”
良宵叹息道,“此事无论身处何方,你我都脱不了身了。天帝给的两件法宝,你一定收好,切记无论何时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想了想,又从须弥戒拿出两张符递给他,“这是我在天界画的传送符,凡间没有材料,我身上也只有两张。你仙法不足,若是遇到什么事,便用了这符。功法我等一会儿教你,一定切切记住。传送到的地方是我的仙府,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找你。”
白游皱眉看他,“事情这么严重?那你怎么办?”
良宵淡然一笑,“那天帝果然与我有仇。”
他歪了歪脑袋,困惑地问白游,“难道我与他有夺妻之仇?竟然交给我这样一个烫手山芋?”
白游突然想起来太上老君醉酒时露出的那个传说,又想起良宵刚才问的话,不禁一时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