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如果龚念韩他爹已经走了,是不是回天庭了?”白游问。
“不一定,既然他心里装着别人,又等了一生。”良宵说,“很有可能又入了轮回道。对了,你最近可有见到鸿雁道长?”
白游哦了声,有气无力道,“去道观挂单去了,让他来瑞鹤楼也不肯,驴脾气。”
驴脾气的鸿雁道长正坐在院中,口中念念有词,不知算着什么。天空一轮弯月,清清冷冷洒着清辉。远处的风涌山如同沉睡的巨兽,在寂静深夜里越发的可怖。
鸿雁似乎不觉得春寒,他坐了片刻后,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袖管中抽出一卷小小的画轴。
空江明月,滚滚淘沙。
拇指在画轴上摩挲着,鸿雁低声叹气,“师父念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还是藏在风涌山中。童子命算什么呢?你担心连累了他,却不知对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倒真是爱屋及乌的,想着你是童子,竟然连闲人杂事都要管一管。你躲着不去天庭,世世走轮回道,吃尽艰苦磨难,只为消去童子的命,来世和师父在一起。”
鸿雁低笑道,“这一世你投到了哪里?连当下都信不过的人,来世便可信了?”
弹了弹道袍,摇椅孤寂地摇晃着,院中已无人影。
*
瑞鹤楼。
楼中只剩游廊还点着灯笼,入夜三更,只剩更夫抛到身后的声音。
鸿雁步入一处院中,四处扫了几眼,确定一个方向后,轻轻推门而入。床榻上弓着一座小山影,身形消瘦,鸿雁驻足默看了几眼,多年未见龚念韩,他对眼前的人似乎有些陌生,像要确定般地伸手往前一探——
白游猛地抓住触在脖子上冰凉的手,屋内瞬间如白昼,他看清来人后,惊声道,“怎么是你?!”
鸿雁的手被紧紧抓住无法动弹,此时以身陷瓮中奈何不得,只好认命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游见着人贼喊捉贼,气消不了,干脆松开手,问他,“我先问的,你先说,得将就个先来后到啊。你跟龚念韩什么关系?还摸人家的脖子,是想杀人灭口还是会情人?!”
“……”鸿雁面皮稍红,“你在乱说些什么!龚念韩是我师父的儿子。”
白游:?!
白游从床上下来,衣服也未拢,露出大半个光-滑的胸-膛,鸿雁见人直朝着自己来,稍稍别来眼,微愠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白游白他一眼,擦着身朝烛台那儿去了,听鸿雁的话还故意撞了他一下,接着小心翼翼地吹灭蜡烛,又讲另一旁的蜡烛点燃。
鸿雁被撞了也不出言责怪,看着白游换好了蜡烛,收敛了心情,恢复成先前那位八风不动的道长。
这蜡烛是良宵给他的仙器,作用还是照明,不过带了些灵智,白游得了之后兴奋了好几天,养宠物似的养着,宝贝的不得了。放须弥戒后,白游才准备搭理鸿雁,这一看对方又面无表情地冷着脸,白游也不在乎,习惯了似的,双手一伸,薄如禅翼的绸缎从手臂上滑落,黏住鸿雁不由自主的眼神,白游没看见,只顾着伸手往鸿雁脸上一掐,又捏了捏。
鸿雁顿时惊的一动不动了,不是厌恶,是被熟悉感惊的说不出话来。
“十几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鸿雁脸瘦,没多少肉,捏着还不如揉元原的脸舒服。白游改变了策略,由捏变揉,嘴里还念叨着,“你几岁大的时候,就是这张脸,怎么哄你都不笑,我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你多笑笑,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鸿雁终于确认了心中那点遐思,他似乎又成为十几年前的三头身小娃娃,总是板着不符合年龄一本正经的脸,认认真真地回答,“要多练习。”
白游稍微满意,转眼又生闷气,提起来旧账就翻,“每年我都让百花给你带信,你怎么不回我?”
鸿雁抿着嘴,闭口不言,任白游揉来揉去。白游叫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开口,气的松了手,背对着鸿雁生气。
鸿雁顶着一张被搓红的脸,低头看着白游。对方垂首露出白嫩的脖颈,背脊瘦削单薄,想让人拥上去,或者狠狠地压下去。这个惯爱惹人的仙君,在他小时就爱惹自己。那时师父和龚清还是形影不离的时候,顾不上几岁大的自己。
一日他走迷了路,正巧碰见白游,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这世上果然是有仙人在的,否则哪里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后来白游总时不时地来看他,他从三尺小童到舞象之年,从天真烂漫到情窦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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