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日就要去赴知县大人家的宴会,这日宁家院子里静静的。
宁晓月赶制新服连房门都没有出,余氏大概也在自己屋里捣鼓自己明日怎么装扮符合一个举人母亲的身份,不但稳重大方还能雅而不俗。
琴喻倒没想那么多,前世大大小小的宴会她参加的多了。
虽然有那些只敬罗衣不敬人的势利眼,但真真有本事愿意结交的贵人,都是言行举止看品性,眼光放得更长远的,对于那些寒门闺秀更是颇多照顾,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当初刘君浩送了一百坛酒过来,三天下去,用了大半,还剩三十几坛,依琴喻的意思,是就留在宁家慢慢喝算了,但余氏精明,昨儿个就和二宝说了,说有多的酒要退回去,让那边来人拉酒结帐。
于是乎,今天刘君浩就来了。
明面上是为了退酒算酒钱,实际上是过来和琴喻通气的。
余氏自持以后是老封君的身份,自是不想和人讲价还价的,何况这酒钱说好的只市面的三成,将来说出去怕人说嘴,便将银子给了琴喻去结算。
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也是这个杨氏背。
如此一来正中琴喻下怀。
刘君浩是个稳妥的,上次才交给他的事,他就办妥了。
之前宁柏昌找来的那大夫,已经和酒铺里签好了长期供酒的协议。
因为店铺里的生意有所扩张,和几个茶馆饭铺都定了长期协议,刘君浩一人不能又兼顾原料供应又在外跑业务收帐,铺子里便又请了三个伙计。
两个专门负责药酒,两个换起来看店面,也能相互监督。
张掌柜之前的事虽然与酿酒的刘师傅无关,但是他那个徒弟却是有些猫腻的,刘君浩与刘师傅商量了之后便赶走了他,重新又给他找了两个小子。
这次刘师傅不收徒了,两人只能算是帮工。
后院那一块,也请了个收拾打扫的婆子,如今闲着正好给刘师傅还有店铺的一应人等做饭。
琴喻听着很是满意。
如此一来,酒铺这块也算是真正的运转开来,做起来了。
心情好,便又与刘君浩多说了几句。
大约是看她和那个酒铺掌柜呆得有些久,余氏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心下总是不人才舒服,在屋子里直咳嗽。
刘君浩当然是有眼力介的,当下就提出了告辞,指使着带来的伙计拉酒,琴喻客气相送。
刘君浩前脚走,后脚就有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走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走太远的路,累着了,来了宁家门口,就将担子放在门口歇脚,然后开始叫卖。
“大姑娘小媳妇快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咧,城里最最时兴的头花和钗环都有卖,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货郎在一边吆喝一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
琴喻转过头准备回宁家院子去,正好与他大眼对小眼。
这眼睛可真是熟悉,琴喻一怔。
这,这不就是那个常年跟在摄政王身边的王进吗?
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军中立功,怎么跑山水村这边来当货郎了?
如果将李叔那个满脸的大胡子安在他的脸上,再将他的脸用药材抺黑,然后再在眉眼那里加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