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点说,我是考虑到您获取权力和提升地位的速度。几年前,您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级议员,刚从玻义尔大学毕业不久。之后只用了不到两年,您先接管了卡洛尔金融区,接下来就一直出海去预言家的启示里最黑暗的岛屿。您的队伍运回了大量人力、文献、资源,并在外海建立了相当多的临时矿场。理性点来看,我这类平民出身的猎手选择投靠您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还有渴望,”艾洛莎若无其事地补充道,“若没有对地位和权力的极度渴望,你们这类人很难愿意在我手下待这么久。”
“但科斯卡还是退役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同路人。”
“科斯卡在我手下攒够了退役的资本。”
“除此以外呢,统领?我想科斯卡不至于因为这种事就选择退出。”
艾洛莎似乎笑了:“除此以外,他还看到我们冒名顶替的杜恩·安菲里格轻易杀死一个被附身者的过程。”
“这么看来,他的确是个值得效忠的对象。”
“你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了,既然我能把您这种难以揣测的人当作投靠的选择,其它人......当然也可以把子虚乌有的‘杜恩·安菲里格’当作投靠的选择。人们不需要知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我们只需要知道,自己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爱和情感、钱财和权力、力量和真知,这就完全足够。追根究底是不必要的。”
“这才是我认识的佛尔尼斯,”她鼓掌说,“实际,而且从来不掩饰自己。你刚才的呆滞让我有些担心,老先生,我还以为你提前从中年迈入了老年时期,想要步科斯卡的后尘了。”
“科斯卡的儿子快从玻义尔大学毕业了,我家那个可还在年少的叛逆期呢。”佛尔尼斯皱皱眉,“话说回旧街,我们出海的这段时间里,这地方的局势紧张了不少,混乱程度还要更甚。虽然旧街本来就是个充斥着暴力和腐败的阴沟,是往苦役矿场、黑港和军工厂输送罪犯和便宜劳力的的深坑,但死人和失踪人口的数量也不该这么多。血手印的邪教徒、灰狗的苦工头子、铁脊的走私犯、还有盘踞在旧街地下摆弄家传印记的维里亚家族......各方面势力互相推诿责任,可惜,谁也没法说清这么多失踪和死亡的来由。”
“你说这么多,是指望让谁把旧街混乱的局势解决掉吗?”艾洛莎拿手托着下巴,又翻了一页文献。
“这种时候您就别戏弄我了,统领大人。正是因为这种混乱的情况,奥索里斯才会对旧街人员往来格外戒备。”
“别担心,尽管把事情交给我们子虚乌有的‘杜恩·安菲里格’去做。旧街这方面......他全权负责,我只会从你这边接收汇报。”
“我明白了。”虽然感到这种放手很不符合统领的性格,佛尔尼斯还是说,“自从铁脊商行会找我们谈过之后,他们已经往金融区派遣了不少密探和眼线。除了秘密崇拜诺替斯的血手印还是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进,其它各方面都和铁脊加深了联系。其中,从远东来的维里亚似乎给这帮走私犯派遣了不少修习过咒术的人.....您打算如何接洽他们?”
“接洽?恐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佛尔尼斯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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