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考虑。”杜恩答应道,“不过不是现在。”
“我觉得你这句话是真的,”她说,“你不像其它人一样在这种事上撒谎应付我,所以你很有趣,所以我会听你教给我的一切。”
这样深刻的洞察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以为你能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于是他提问。
“我不知道。”蒙扎低下头,视线迷离地注视他的眼睛。她仿佛是在喃喃自语。“我眼前没有路,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还是没有找到路。不知为何我觉得,你能走过这片无路可寻的黑暗,——你能吗?”
杜恩没有回答。蒙扎的感情正无法抑制地陷入疯狂,他也在失去对她的把握,在他找到脉络之前,不能让她的情感陷入更深层次的黑暗。他暂且无法把握这样状态的蒙扎,所以他知道自己该做出干涉了——把她从疯狂中剥离,然后由他来主导这次对话。
于是杜恩挪动双脚站起来,也伸手把她从沙滩上扶起来。他让蒙扎站稳身体,然后盯住对方的眼睛,给出否认的回答。“如果我说不能呢?”
这话把她情感中最强烈的部分抽离了。她一瞬间有些茫然,亦或是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清醒。“没关系,”她说,“我只是擅自期待而已,你不必非要作出回应。”
还好,她的理性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你在旧街的生活就是茫然游荡,”杜恩摇摇头,用略带叹息的声音指出,“无路可寻的时候,失去目的地的人都会茫然游荡。这没有什么可怪罪的,因为你知道,那些被赋予的目的不属于你。然而我们都知道,对需要你去奉献自我的依扎兰来说,这是一种罪行。”
“所以在你看来,这不是一种罪行?”
必须让她从理性上认可,没有什么是不能逾越的。
“除了愚蠢和无能,人类没有所谓的罪行。”他回答说。
“所以我无罪?”
“所以你无罪。”
“真是奇怪的话,你也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不相信我说的?”
“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做有罪的事情,而且这是冒犯我所生存的社会维持运转的秩序。但是,怎么说呢?我还是忍不住会去做,——就像今天一样。”
“不管你的本能也好,还是理性也好,它们都在让你意识到被习俗所束缚的丑陋,但你接受的教育还在尝试挽回你......你已经发现你和其它人不同了吧?”
“我倒觉得每个人都有这样阴暗的成分,只是我比较......多了一点。”
“不,并非如此,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你们只是接受过相似的教育而已。”
“我们每个猎手都完成了教育,至少是得到认可,才会走到这个队伍里去的。”
“那么你告诉我,你究竟相信依扎兰,还是相信你自己?”
她思索了片刻:“必须要选择一个?”
杜恩和她对视片刻,没有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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