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出兵南洋的目的,是为了夺取石油,因为石油是战争的血液,而日本的石油储备,最多只够三四年之用,如果开战,消耗还会急剧增加,也许用不上两年就会枯竭,所以夺取南洋的石油,对日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而消灭菲律宾及夏威夷米军的目的,则是为了断绝支那的外援。”
听到石原莞尔的建议,会议室里又一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夺取南洋,他们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见,但和美国开战,他们多数人的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的。
就在不久前,岩畔大佐带回日本驻美武官新庄主计大佐调查出来的结论,已经为所有的与会者所知晓。
新庄主计大佐调查出来的日美制造业的差距是这样的:
钢铁:1:15。
煤炭:1:7。
电力:1:4。
铝:1:5。
飞机生产能力:1:4。
工业劳动力:1:4。
石油:1:420。
汽车生产能力:1:360。
……这样的差距,仗要是打起来,日本差不多是必败的结局。
“石原将军的意思,是日本必须以速战取胜。可有一点,石原将军是不是没有注意到?”闲院宫载仁亲王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支那一直是米国的盟国,虽然支那将受制于苏联和越南,但支那毕竟是大陆国家,有强大的陆军便可以支撑这样的两线作战。但支那现在也有一支强大的海军,一旦对米开战,支那海军趁机进攻日本,日本不是非常危险的吗?”
“是啊!你是在一厢情愿的说这些!”东条英机接过话头说道,“一旦南洋和米国遭到攻击,不光是支那海军,支那陆军也会出动进攻日本的!支那陆军的规模你知道有多大吗?他们可以在短时间里,组织三百万人参战,只要他们抽调出二三十万人在海军的掩护下发动进攻,日本就不太可能在短期内达到夺取南洋的目的!支那一直是米国的重要盟国,他们不可能放任日本进攻米国而不顾!你以为支那人都是猪?他们当中就没有见识超过你的人吗?”
“支那人的造船能力有限,能有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是多少年的积累,支那海军的舰船,有很多是以前米国造船厂帮助建造的,象重新服役的‘共和’级战列舰和‘光荣’级巡洋战舰,都是服役多年的老舰,支那人自己新建造的军舰并不多,只要海军能够以奇袭的方式重创支那海军,使其在一段时间内无法行动,日本就将获得有利的战机,打败米国。”石原莞尔说道。
“海军有能力执行这样的奇袭计划吗?”东条英机不屑地哼了一声。
“海军有这样的计划。”一直没有说话的海军军令部长伏见宫博恭亲王忽然说道。
“海军的计划是什么?”闲院宫载仁亲王问道。
“具体计划,还不方便透露,但可以肯定的是,消灭支那海军和米国太平洋舰队,都将以奇袭的方式来完成。”伏见宫博恭亲王说道。
听到海军军令部长的这句话,永田铁山和石原莞尔对望了一眼。
他们两人都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了。
而此时的东条英机,则面色灰败的站起身来,愤然离开了会场。
日本首相米内光政面无表情地看着东条英机的身影消失,但他的手,却不知怎么颤抖起来。
美国,华盛顿,6月的华盛顿气候炎热。初升的朝阳虽然不像正午时那样火辣辣的,却也发出明朗而可爱的光芒,清爽地照耀着大地。远处。一辆豪华轿车在各式警卫车辆的严密护卫下,疾驶而来,在美国总统官邸白宫门前嘎然停下。车上走下的是英国首相丘吉尔和新上任的帝国总参谋长布鲁克、首相的私人参谋长伊斯梅将军及其他军方随行人员。
大英帝国首相嘴里叼着那根全世界都熟悉的雪茄烟,迈着缓慢、沉重的步伐向白宫里面走去。他的身材还是那样矮胖,只是背驼得更厉害了,此行是丘吉尔第一次访问华盛顿,昨天,首相已在海德公园同罗斯福总统进行了初步会晤,并把自己对种种问题的看法以书面形式提出来。
英国首相一行在一个身穿常礼服的中年人的引导下,穿过铺着耀眼大理石的宽敞前厅,电梯把他们送上楼,来到罗斯福的办公室。
“哦,您来啦!”美国总统笑着大声打招呼,嘴咧得很大,他那张亲切的脸庞容光焕发。他的嗓音有一种清脆、精力充沛的回响。总统坐着轮椅,从办公桌后面出来。他身穿一件柔软的绸衬衫,系着一条黑须带。这位未穿外衣的总统上身魁梧壮实,但是下身那条青灰条花薄麻布裤子像口袋一样。可怜地下垂着,松松地贴在他那消瘦的胯骨和软弱无力的小腿上。
“你好!”总统很高兴地和丘吉尔握手,他的手很热而且湿。天气很热,尽管这个椭圆形办公室里的窗子都打开了,室内仍然闷热得使人透不过气来。“你们来得太巧了,正赶上喝头一轮。尝尝我刚调的马提尼酒,蛮不坏的。”
英国人这才看见,书桌上的配酒器具里盛着搅拌好的鸡尾酒。在这炎热的夏天,双方啜着清凉、香醇的马提尼酒,愉快地交谈着,丘吉尔的秘书伊斯梅将军在一旁打量着这两位世界头号强国的伟人,暗自思忖,他俩无疑是各自国家的第一号人物,可是凑到一起,他俩谁更出类拔萃呢?罗斯福站着要高出首相一头,然而他是撑在一副冷冰冰的金属架上。丘吉尔呢,是一个弯腰屈背的胖老头,他年龄更大,更严肃,更自信。不过,首相时不时地流露出敬佩对方的神色。看来还是罗斯福更胜一筹。难道真像人们所说的到了英美“换岗”的时候了吗?
一位副官轻轻地敲门后走进来,交给总统一张粉红色的活页纸。罗斯福扫视了一眼,这是一份写有简短消息的电文。总统稍有犹豫,一言不发地将电文递给丘吉尔。一排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托卜鲁克守军向投降,英军2.5万人被俘。丘吉尔粗短的双手抖动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他的心犹如被一条绳子捆紧了,疼得要炸裂一样。首相皱起眉毛,睁大了眼睛,发呆地盯着眼前这张纸条。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托卜鲁克,这是英国在利比亚坚不可摧的阵地,英国坚强不屈的象征。5月份以来,在利比亚,隆美尔的向前挺进的德军和奥金莱克上将率领的英军正在进行一场决定性的战斗——加扎拉之战。丘吉尔一直关心着这个战区,他很清楚这一点,而且也总是抱着乐观的态度。就在昨天,他还对罗斯福说,他预期这里会产生“重大的成果”,“或者一场不折不扣的决斗”。但他怎么也未料到,事态竟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首相阁下。”耳边传来伊斯梅轻轻的呼唤。
丘吉尔像是从梦中惊醒,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身将电文交给伊斯梅,“打电话到伦敦去查证一下!”
几分钟后,伊斯梅带着地中海舰队司令哈伍德海军上将的电文进来了:“托卜鲁克已经陷落,情况恶化,亚历山大港可能即将遭到严重的空袭;鉴于月圆时期即将来临,我正调遣东方舰队到苏伊上运河以南,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