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多余的话,幽暖烟顺从的坐上马车,而柳晨昊则对欧阳野温和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这才再次上了马车。
马蹄声缓缓的响了起来,因为前一天的赶路,所以今日的路程则显得宽松许多。
车窗帘子卷了起来,清冷的风透过窗口凛冽的吹了进来,幽暖烟微眯着双眼,视线悠远的看着林子里,那抹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永远的风景一般,清晰而真切的在深秋荒芜的树林里。
公子,你是放不下幽幽,还是不担心日后幽幽会坏了公子的事情,所以才一路追随而来,让幽幽看见,却又那样冷酷无情的冷眼旁观在外。
清冷的风让马车里的柳晨昊一个轻颤,却依旧没有多言,只是温和的看着依靠在马车车窗的幽暖烟,她在烦扰什么。
马车越行越远,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终于消失远去了,幽暖烟忽然悲从心中来,一滴泪就这样凄楚的染上了眼角,却依旧强忍着,不曾让那复杂的包含了多年的感情的泪珠落下。
公子,公子,每一次想起这个刻进骨血里的面容,幽暖烟总发觉自己心拧的痛,只要一想到公子,那份蚀骨的痛就会席卷而来。
从一开始离开去经商,她就在矛盾纠缠里痛苦着,不愿意放弃,却又舍不得离开,如今,真的顶下决心要走,却发现离开两个字竟如同剜掉了心头一块肉。
马车上原本要提醒马车里的柳晨昊不能吹风,可是西门墨翟一回头却见幽暖烟半伏在马车车窗前,目光悠远而迷离,沉寂里,一滴泪久久不曾落下,似乎在强忍着委屈和酸楚,却固执的不曾落下。
沉默着,忽然感觉到一股犀利的视线,幽暖烟一怔,抬眸却对上西门墨翟投射过来的复杂视线,那深邃里是看不懂的沉寂和复杂。
风忽然大了起来,那隐忍在眼角的泪水在大风里倏地滑落下脸庞,幽暖烟快速的坐回马车里。
“该死!”低声一咒,看着柳晨昊苍白的脸,幽暖烟这才惊觉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快速的将车帘放了下来,隔绝了窗户外的冷风。
“幽幽,没事。”虽然脸色苍白,柳晨昊依旧温柔的笑着,不在意的摇头。
“这么冰!”当手覆盖上柳晨昊的手,幽暖烟脸色更加的担心,目光也更加的愧疚,“我粗心了。“
“傻丫头,没事,不过吹了点冷风。”感觉着幽暖烟的担忧,柳晨昊温雅一笑,拍了拍幽暖烟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的小手。
“这内伤怎么来的?”幽暖烟忽然开口,一手拿过马车里的披风给柳晨昊披上,伤了十多年,那是他应该不过**岁的孩童。
“陈年旧事了。”想到当年的一切,柳晨昊温和的目光里出现一瞬间的迷离,那个时候,那一掌拍上他的胸口,虽然没有死,可也重创了经脉,这么多年来只能靠内力维持着这虚弱的身体,一动用真气,身体就承受不了的吐血。
“可以说说吗?”莫名的,看着柳晨昊那样感伤的目光,幽暖烟忽然感觉到了心疼,抬手抚平着他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语气也柔软下来。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季节,正月十五,那天,我带着邻家的小妹一起去郊外赏梅,却不曾想在半途中遇到了匪贼,我虽然活下来了,身体却受到了重创,而邻家小妹意外的背打落了悬崖,等找到时,已经被狼吃了,只余下一只断手,和岩石上的鲜血破碎的衣裳。”
“是寻仇?”心倏地揪了起来,握紧柳晨昊冰冷的手,幽暖烟忽然可以感觉当初侥幸活下来的柳晨昊承受了多少的压力和愧疚。
“没事,已经很多年了。”真切的感觉到幽暖烟手中传递过来的担心,柳晨昊目光愈加的温和,亲切的握紧她的手,“是我爹当初剿灭匪寇余下余孽,幽幽,你睡一下,昨夜在外面没休息好。”
杀手生涯里,她睡的一直不好,那是天生的警觉,尔后虽然经商多年,可是她却有认床的习惯,到了一个地方,没有三五天,根本睡不眠,即使睡下了,两个时辰不到又会醒。
点了点头,幽暖烟斜靠在马车上闭目休息,而拒绝了依靠在柳晨昊的肩膀上,否则欧阳看见了,必定又会误会多想。
马车生平缓的响起,官道上,倒也是十分的安静,柳晨昊看了一眼闭目睡下的幽暖烟,狭小的空间里她睡的不是很舒服,不时的动着身体,纤细的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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