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放弃

    眼前的谭爷爷，看起来就像是尊笑米勒。不过我总觉得他在笑里藏刀。

    “最近工作辛苦吗？”

    幸苦什么？你们拍照找哪个模特比较多，自己心里有数啊。“还好吧。”

    “学习呢？紧张吗？”

    越听越觉得接下来的一定不会是好话。“也还好。”

    “听说你和我们家谭睿是好朋友。”

    就是一起拉拉手，亲亲嘴，上上床，你说好不好？“很久没和他联系了。”

    “是啊，谭睿出国念书，可能学业比较繁忙。”

    接下来删去废话500字，不知道他说废话的能力怎么这么强？后来话了一大堆家常，笑米勒就走了。

    我一头雾水地坐在那里，寻思着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经理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等等。

    经理恭送弥勒佛走后，端坐在我面前，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小桑啊，听说你在外事大学读书？”

    “对啊。”烂学校一个。

    “你们校长的弟弟，宇文耀，是不是你的老师啊？”

    事情终于变得清晰，原来和你有关。“有什么问题吗？”

    经理干笑了两声，“你还不知道吧，有位顾客在这里拍了婚纱照之后，因为我们无法给她提供所有的照片底版，要起诉我们影楼，而她正好委托的是宇文律师事务所。”

    这是所有影楼不合理的规定之一，无论顾客拍了多少张照片，只能有其中一部分的底版，如果想要全部拿回，就要额外收费。

    我心里已经明白他们今天找我的目的，但是仍然一言不发。

    经理又道：“宇文事务所甚至说不收那位顾客一分钱帮她打官司！不知道这位宇文律师打算怎么做，这样对我们影楼的影响会很不好的。”

    是啊，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经理见我不动声色，继续感叹：“我真是没有尽到责任，谭经理在位的时候，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偏偏到我这里就出事！我倒不是怕追究我的责任，可是影楼的管理权最终还是要交给谭睿经理的呀！我可怎么向他交代呢！”

    她的这番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我想到期末考试的时候，你当场捉住我们宿舍作弊的女同学，是故意要我向你求情的吗？

    现在你替顾客和影楼打官司，是不是故技重施呢？

    “小桑，你认识宇文律师的话，有空可不可以约他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呢？”她见我一直装傻，逼不得已将话挑明。

    “抱歉，我没有存他的电话，和他也不是很熟。”我寒着脸对脸比我还寒的经理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

    影楼的利益，对我没什么重大影响。我才不会犯傻为了他们求你什么。

    可是想到有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它无辜受损，还是有些不忍，毕竟这是谭睿付出了很多努力的地方。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意外又高兴，但是声音压的很低。“我在开会，很快就完，等我回电。”

    我心里默默祈祷，再不要有什么事情，让我和你有牵连。

    你的电话很快就打来。“你在哪里？”

    “忠孝路。”

    “那有家星巴克知道吗？在那等我。”

    盈盈经常和我在这家星巴克聊天，可是，我给你打电话，好像不是要和你约会吧？

    你已经匆匆挂了电话，我赶到的时候，你正从车上下来。

    “听说你要免费帮人打官司？”我直接问你。

    你原本带着笑的脸立刻暗淡下来。“你就是为了这个找我？”

    不然你以为是我想你了吗？

    “进去再说。”你推开玻璃门。

    “你要无偿帮一位女士打官司告‘浮生若梦’？”我点了咖啡便问你。

    你毫不避讳，大方地点头。“消息传的很快，是影楼托你找我的吗？”

    “是不是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我一心急，脱口而出。

    你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地说：“在你眼里，我或许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但是，关于你的很多事，都在我的计划之外。”

    “比如考试作弊的事？你不是刻意安排我求你放过她？比如现在？你也不知道影楼是谭睿名下的财产吗？”我不善于控制情绪，越说越激动。

    你静静地听我吼完，有些哀伤的说：“比如，你的离开。”

    我无力地将头别开。

    “我答应接下这个案子的原因是，如果我胜诉，将会是国内首个成功案例，我当然要为我们事务所争取这个名誉；无偿代理的原因，是因为会造成媒体效应，增加这件事情的曝光率。”你耐心的解释，公式化的语气。

    “你就当我是误会你，以为你是因为我专门和谭睿过不去。”你说的振振有词，我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和你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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