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一脸悲切的望着我。
他有什么立场问我这句话呢?“这个回答对于你很重要吗?”
“可以告诉我吗?”他又问。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能要这个房子。”我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掏出口袋里的那枚戒指,我俯下身子放在地板上。“也要把这个还给你。”
“小柔……”他又在我转身的时候叫住我。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只是停住脚步。
“我提出离婚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所以……对不起。”他在我身后颤声解释,声音艰难而晦涩。
那又能怎样呢?你们终究没有离婚,而她,是怀孕,不是人工受孕吧?
那么久那么久的日子里,我一直都渴望听到他一句解释,可是他没有。现在听到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真相大白后的豁然开朗。
原来解释和道歉,也是有保质期的,过期收到的时候,你已经不需要了。就好像,感冒即使不用吃药也能痊愈,只是会很痛苦,流很多眼泪;那个人怀里揣着药,却等到你自然康复的时候才给你,无病的你,还吃它做什么呢?
想那一次在校园见面的时候,我们都一副时过境迁的样子,而他今天的忧伤又来自何处?应该是这一栋房子,勾起了他的回忆吧?他想要一个答案,可惜我,没有慷慨到为他解答。
将他,连同戒指,房子,再一次丢在身后。
已经过去了,爱或不爱,谁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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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小区,接到影楼的电话,竟然是找我拍照,而且是要我现在就赶到现场。我大概一年没有在“浮生若梦”拍照了,怎么会突然想到找我这个“过气”的模特?而且酬劳给的相当高,大概是临时被模特爽约,拍摄开天窗,所以才找到我吧?
黄昏时分开始拍摄,我穿上香槟色鱼尾礼服站在布置成婚礼现场的外景棚内,据说今天是要拍摄婚纱的宣传照。白色的玫瑰和香水百合将现场装扮成粉红色与白色的世界,看到这样的画面,我暗暗在想此景应该由苏盈盈来当女主角比较合适,我哪里配这些粉嫩的颜色啊?
我从来没有见过造型师对模特的态度这么和颜悦色,也从来没穿过崭新到新品境界的礼服,而且不用别针修改大小,尺寸合适到仿佛量身订做一般。
尤其是,一般短发的模特都要戴长的假发,而造型师居然就任我短发上场?很少有新娘妆会是短发的,也太标新立异了吧?
无聊地打着哈欠,问摄影师:“今天合作的男模特是谁啊?怎么还没有出现?”
“呵……呵……就快到了吧?”然后干笑两声迅速离开。
熟悉的心虚表现!这是阴谋的序幕,是我被欺骗的前兆!
我警惕地转过头,就看见谭睿,身穿白色的西服,手里捧着红玫瑰,迈着看起来很别扭的步伐……是,同手同脚?从铺着红色地毯,白色花朵做成的花门中走过来。
他是要,求婚?
我以为他一定尴尬到满面通红,但是没有,他似乎已经紧张到没有功夫注意“顺拐”的事,只是专注地表情严肃地向我走来。
在我惊讶的眼神下,谭睿已经一个跨步跪下来,动作迅速得仿佛是跌倒在我面前。四周的工作人员立刻配合地叫喊吹口哨外加鼓掌。
他手中的花,竟然忘了递给我,于是想要拿戒指的时候,将花左右手来回折腾,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腾出手来。
“好漂亮的花,可不可以送给我啊?”我笑着接过花束,听到身边一片窃笑。
“可、可以,就是给你的。”谭睿结结巴巴地说,然后终于摸索到了戒指。
打开戒指盒的时候,过于用力,以至于戒指嗖地一声飞了出来,隐没在草丛中,身边又是一片惊呼。
天啊,他买的钻戒应该不便宜吧,要是就这样没了,该怎么办?
我们两四只手在草地里乱摸一气,最终被他翻出来。
这一场闹剧下来,已经忘记什么求婚词,爱的宣言之类,谭睿大概只想赶紧为我戴上戒指不要再掉了吧?所以,谭睿慌忙给我带上戒指后,还跪在地上傻看着我,张口结舌地想着要说些什么。
我拉着他的手轻摇:“快起来吧。”
于是在员工的尖叫声中,谭睿总算意识到自己大功告成,立刻将我拦腰抱起。
可是,我最近长胖了……所以,谭睿在抱起我的一瞬间,脚步不稳地晃了两下,踩到我长长的裙摆,我跌在他身上,摔个四扬八岔。
我这个人,果然是够特别,连求婚过程,都能这么乌龙……不过这一次,粗神经的人是谭睿。
他一定会后悔,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件事,还找摄影师来拍摄全过程。
整个求婚过程,没有一句“我爱你”,也没有“嫁给我”。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明白,有些男人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行动来证明这些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