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苗人部落,应该说是苗寨更合适。都是那种木质房屋,二层小楼居多,依山而建别有一番景致。
路面铺的是石子,村里狗不多。不过还是叫个不停。家家户户亮着灯,炊烟袅袅隐隐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有几个小孩在外面玩。看到我们都躲得远远的,似乎被三个陌生人吓住了。
我们直奔敲锣打鼓的地方,送礼要赶早。要是晚了人家都吃完了。
到了近处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因为有哭声。这要是办喜事谁会哭啊?
王丽娟皱眉说道:“还是不要去了吧,这感觉像是在办丧事。”
江文点头说道:“赶紧走,办丧事咱们去了可不好。”
“不是丧事,是喜事。人家娶媳妇呢!”一个拄拐杖的老太婆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既然来了就过去喝杯喜酒吧,不然主人家知道了可不高兴。”
我们面面相觑,江文把手一挥:“走吧,既然是喜事咱们就过去喝杯喜酒。”
我心里虽有疑惑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许不是办事这家的人在哭吧。
办事的人家也是两层木楼,有个院子。此时院子里正大摆宴席,里面的人都穿着苗族服装。银质坠物不时叮当作响。一个三百瓦的灯泡高高挂起,院子里明如白昼。
几个用红纸做成的大喜字贴在窗户上,看来真是办喜事。不过那哭声却是清清楚楚的从屋里传了出来,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办喜事哭个毛啊?
难道是那新娘子不愿意嫁给新郎在哭泣么?
更奇怪的是木楼的门紧闭着,只有厨房里热气腾腾,不时有人从里面上菜。也没看到收礼的地方,难道说这家人办事不收礼么?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直接进了院子。
此时已经开席了,我们也没多想。找了空位就坐了下来。
要说遇到办喜事的进去混吃混喝绝对没问题,因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大概也把我们当成主人家的亲朋好友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菜肴极为丰盛,几乎把圆桌都堆满了。
我们这一桌都是只有一个苗族青年其余的都是父女儿童。
那青年虎头虎脑粗眉大眼,一看就属于那种没有心机的人。这青年很是好客,我们刚坐下就端起杯子跟我们喝酒,一点也不显得生疏。
恰好我们三个都会喝酒,江文还是酒鬼。当下也不客气,直接跟青年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不过青年不是很健谈,总是听得多说的少。
屋里哭声还在,明显是个中年妇女在哭泣,悲悲切切哭的十分凄惨。
“这明明是办喜事,怎么哭的伤心?”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们不知道?”青年差异的看着我。
“真不知道,”我摇头说道。
“新娘子的老公昨天早上心脏病突发,死了。”青年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大吃一惊,这闹的是哪一出?新郎官死了还办什么酒席,这婚礼还能继续么?
青年料到我们会吃惊,接着说道:“婚礼照样进行。”
我惊呼道,“新郎官都死了,新娘子跟谁结婚?”
“不要大惊小怪,”王丽娟小声说道,“这是冥婚。”
我心里咯噔一跳,跟死人结婚啊!
“你们村里没人管么?”江文皱眉说道。
“这种事情谁敢管啊?”青年无奈的说,“主人家死了儿子,正在伤心。是有人要干涉还不给他拼命么?”
“新娘子家里不闹么?”我疑惑的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冥婚。”
青年解释道,“家里父母都过失了,只有一个奶奶,闹也没办法。跟她一起过来了几个娘家亲戚,不过都被关在二楼了”
“要怪只能怪新娘子命苦了,”青年苦笑道,“可惜那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刚结婚就要守活寡了。”
旁边一个大嫂也是一脸的惋惜,“要怪只能怪新娘子命不好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在说话。我心里有些压抑,再吃不下去什么了。
酒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木楼的门开了。堂屋中间赫然摆放着一具棺木,一个中年妇女趴在棺材上面兀自哭的伤心。
儿子死了,天下做母亲的哪有不伤心的。
问题是伤心归伤心,可也不能把一个女孩子毁了呀!这都搞得什么事情?
开门的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神情间满是悲戚。不用说此人是新郎官的父亲。
“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下面就要请新娘子跟我儿子入洞房了,”中年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请大家做个见证人,以后俺儿子就有媳妇了。”
院子里的人都不做声,没有贺喜没有祝福。任谁也不会在冥婚现场说祝福语。
当新娘子被两个女人从二楼拉下来时,江文脸色大变,惊呼道:“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