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晔把手一挥,说道:“杨公为朝廷柱石,岂可因年老体衰就将他免职。若如此,朕不就成了过河拆桥的小人?”
看朝臣们还要继续攻击,李晔又大声说道:“今日朕宴请诸君,是酬劳这一年的辛苦,本不应该涉及国事。诸君切莫再咄咄逼人,否则朕必然严惩不贷。”
话到这儿,李晔笑着对杨复恭说道:“杨公,韦相也不想让你坐朕的左侧,这可如何是好?”
杨复恭的脸又抽搐了几下,说道:“老奴亦不敢坐,还请大家收回成命。”
只要坐到皇帝的身侧,他杨复恭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别说是那些外人,恐怕连养子们都会下手吧!
“也只能如此了。”李晔一脸的不高兴,转头对韦昭度说道:“朕左之位还是韦卿家的,朕右……。”
杨复恭连忙说道:“不敢,老奴今日侍立一旁即可。”
李晔一摆手说道:“不可,那让天下人如何看朕?”
杨复恭眼泪都要来了。
按照惯例,樱桃宴没有宦官的位置。
今次北司四贵集体出动,就是要压服皇帝,为自己争取一个体面。
可谁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而更糟糕的是,皇帝的夸赞也让宦官阵营的分裂。
尤其是右神策军中尉刘季述,已经把怒意写在脸上可。
就在杨复恭惴惴不安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可,朝臣为圣上之宾朋,宦官为圣上之奴仆。以奴仆居宾朋位,上下失当矣。”
看着那个站出来的人,李晔差点拍手叫好。
“哦,孔卿家是文宣王的血脉,又是先帝朝状元出身。既然你也反对,那朕只能收回旨意了。”
这个人名叫孔纬,是孔子的第40代孙。不论朝野都有相当的声望,就连宦官们也不敢太过打压。
看大势已定,李晔走回自己的座位,朗声说道:“群贤毕至,樱桃宴可开。”
“尊圣上旨意。”群臣们又对着李晔舞拜一番,才走向各自的位置。
“李兄,这是你的位置。”
“哦,陆兄,今次我两坐在一块。”
“呵呵,某占便宜了,正好在大树下面。”
小几上贴着大臣们的名字,他们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位置。
众人很快发现,还有不少席位空着的,就在他们诧异的时候,有人说道:“是那些阉竖的。”
面对朝臣的指点,刘季述快要给气疯了,他咆哮道:“杨公,我们该怎么办?”
来之前,杨复恭就定了调子,一定要给皇帝些厉害看看,并借以威胁群臣。
谁知道,皇帝对杨复恭是毕恭毕敬,就差叫一声“爹”了。
现在就连傻子都知道,杨复恭是狐假虎威。
长此以往,除了他杨复恭,皇帝还会认别的宦官吗?
迎着这些质疑的眼光,杨复恭冷冷说道:“你们以为这是咱家的计策?”
刘季述当即冷笑道:“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今天的樱桃宴咱家是不敢坐了,告辞。”
被这么一闹,谁还有心情去吃樱桃。
再说,孔纬那个老家伙又定了调子,只要坐到跪垫上,那就是乱臣贼子啊!
身边的宦官越少,杨复恭的心就越紧,但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大家,这是要对付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