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动一次进攻,不成就退回宫内。”刘希冀小声说道。
飞龙小儿最为倚重的就是胯下骏马,只有骑在它们身上,甲坚兵利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来。
可一旦失去骏马的帮助,人反而被厚重的铠甲拖累。
只要拼杀超过一刻,就会出现力不能支的状况。
“上马,冲阵!”接到命令后,一个队官大声的吼叫道。
今天真是邪门,飞龙小儿马战不利之后,又进行了步战。
凭着盔甲的优势,也给对手造成较大的杀伤。
如果是神策军那帮家伙,早已经崩溃无数次。
可皇帝麾下的这群泥腿子,就是死撑着不走。
“咚咚咚。”一面大鼓被敲响。
刚才在后面歇息的那个旅,立刻将盔甲披在身上。
从开战以来,他们就没有加入战斗,等得就是决战的一刻。
“咴咴。”
战马似乎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气,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尤其是将马甲披到身上的时候,它们发出了焦躁的嘶鸣,直到自己的主人来到身边,才稍稍恢复平静。
“上马!”
虽然披着厚重的铠甲,骑兵们还是轻易跃上坐骑。
他们的双腿轻轻一磕马腹,战马立刻迈开步伐。
“得得得。”
一百名骑兵排成两行,缓缓的向前移动着。
看着这些亮光闪闪的敌人,杨普、先头营营官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唾沫。
他们已经灯尽油枯,敌人却还有一支生力军,这仗还怎么打?
“么的,今天彻底交代了。”杨普嘟囔道。
“咱们好像完成任务了,应该可以撤……。”话到这儿,营官又摆手说道:“罢了,能多守一刻是一刻吧!”
杨普不解的说道:“某是圣上身边的近侍,平日深受天子的恩典,卖命那是理所应当。你又是为何?”
营官苦笑道:“一个多月前,某只是一名抄经手。从天亮忙到半夜,所得也只是糊口。倘若没有事做,全家还要挨饿,看着小儿饿得哭泣时,某真是心如刀割。”
话到这儿,营官的脸上满是痛苦,语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好一阵子,他又才说道:“直到投入皇庄,某才让家里人吃上饱饭,穿上好衣裳。杨队官,值此乱世能让家人吃饱穿暖,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营官的话立刻引来共鸣,旁边的士兵七嘴八舌道:
“某比营官还惨,去年乡里大旱,可驴日的官府还要逼税,衙役们把某家都给拆了。为了保命,家里人连夜逃入深山,结果阿大遇到了大虫……。阿母带着某、二郎、小妹到处流浪。要不是撞进皇庄,某家已经绝户了。”
“某家也是被税逼得流亡,最后只能躲进深山。虎豹虫蛇不说,单单是一个盐就能要人命,某这一头白发就是病根。也就是圣人不嫌弃,否则某家还在山中受苦呢!”
“某家一直给寺院种地,年景好还能吃个饱饭,今年不饿死就是阿弥陀佛了。没想到进了皇庄,有地种,有粮吃,再不拼命那不是要被天打五雷轰!”
乱纷纷之际,营官大喊道:“弟兄们,圣人已经给了咱们粮食、土地。现在这些驴日的宦官又要把它们抢回去,尔等答应还是不答应?”
士兵们相互对望一眼,喊道:“除非某死了,否则决不答应!”
营官又喊道:“好,努力杀贼,护国保家啊!”
“努力杀贼,护国保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