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
看着浑浊不清的黄河,杨师厚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湍急的河面上,共修了三座浮桥,正是靠着它们,宣武军的数万人马才安然无恙的抵达魏博。
“让弟兄们小心点。”杨师厚小心叮嘱道。
行军打仗最怕爬山涉水,尤其是这样的浮桥,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闹出伤亡。
杨师厚当然不希望遇上这样的事,他手下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齐王殿下,已经准备了干净的床铺,还宰了一头头牛羊等着大家伙享用。速度都快一点,不然就被前军的兔崽子抢光了。”杨师厚大声的吼道。
“是。”士兵们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一路行来,他们已经乏透了,现在每迈一步都能感受到腿部撕痛。
或许在下一个呼吸,他们就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倒在地上。
杨师厚暗暗摇了一下头,虽然他有马骑、有车坐,但也累得够呛,更何况这些靠双腿步行的人。
不过,这样的担忧只是持续了片刻,杨师厚又把目光投向浮桥。
半晌之后,杨师厚问道:“你们就不怕上游放火船?”
负责防守浮桥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长得白白胖胖的,如果不是身上穿的一身盔甲,根本就看不出他像个军人。
听杨师厚问话,那人笑道:“回杨帅的话,弟兄们都是打老了仗的行伍,当然不会犯这样的糊涂。上下都装了6条铁索,还派了数千弟兄看守,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闯这龙潭虎穴。”
“嗯!”杨师厚点了一下头。
宣武军的军纪十分严苛,所有士兵的脸上都刺着字,哪怕是做了逃兵,也很快会被人抓回来。
到那个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严酷的刑罚。
水煮油炸都是小场面,狠一点还有点天灯等等刑罚,让人想了不寒而栗。
但要论起来,处罚最重却不是逃兵,而是玩忽职守。
站岗放哨时睡觉,当场就要被砍头。
真敢放任浮桥被攻击,这些架桥兵一个都活不成。
守桥军官又笑道:“不止这六道铁索,咱们还在水中钉了木桩,那些人在半里之外就会被发现,更别说杀到面前了。
江面上的哨船也全是轻舟快船,打仗虽然不行,放哨确是极好,谁敢粗着胆子偷袭,那就得吃霹雳砲和八牛弩了。”
杨师厚道:“不要掉以轻心,多少人就死在自以为是上。如果真被人烧了桥,看你有几个脑袋被砍。”
守桥军官道:“杨帅,这许久以来弟兄们也没闲着,上下还钉了三道桩,真要出什么意外,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夜之间,不……,个时辰之内,河上还会有三座浮桥,”
“呼。”杨师厚暗暗的松了口气,他快步走上桥面,跟着前面的士兵,渡过那条浑浊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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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随着一声吼叫,一根粗长的木杆猛然竖起。
“嘭!”
挂在上面的兜子使劲一甩,一块硕大的岩石疾飞出去,准确的砸在一架云梯车上。
“噼噼啪啪。”
车上立刻传来阵阵的爆裂,无数的碎屑凌空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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