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姑娘,莲花开放之日,就是我们重见之时。”朝陈季薇笑了笑,言觉才又低头,重新对着那抹绿色,低声念经。
陈季薇定定神,紧了紧包裹,对言觉弯腰行了一礼,“谢谢你的招待。大和尚,我怀孕这件事,还请你保密。”
说完,才对小沙弥又说了一句,“咱们走吧。”
目送陈季薇离开,言觉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悲悯,他轻叹口气,转头继续对着莲花念经。
陈季薇到了寺庙门口。
从小沙弥的手里接过包裹,又听他问,“陈姑娘,你还会再来么?”
陈季薇摇摇头,苦笑一声,“这个问题,你问我,倒不如去问你师叔祖。”
朱漆的庙门被缓缓打开,沈久安坐在风里,身旁站着知画和知书。
“季薇,回去吧。”沈久安的声音顺着风飘入耳朵里。
他朝陈季薇伸出手,“走吧,我等你很久了。”
不过一日未见,陈季薇背着小包裹,愣愣的和沈久安对视,许久,才轻叹口气,走了过去,拒绝了沈久安伸出的手,陈季薇站在一旁,只说了句,“走吧。”
一路上,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回到了沈府,沈久安让他知书和知画先回去,带着陈季薇到了自己的书房。
陈季薇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沈久安大吵一架。
谁知道进去之后,却见命人送上来陈季薇最喜欢吃的东西,各色小点都热乎乎的,他低声道,“季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厨房里一直让人准备着。”
陈季薇在心里叹口气。
认命的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看到她吃东西了,沈久安才终于露出了欣然的神色,刚伸出筷子,也准备夹起陈季薇刚刚吃的蛋黄酥,可东西还没送到嘴边,蛋黄酥‘啪’的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沈久安手臂一软,整个人趴到桌子上。
陈季薇愣住了,摸沈久安的额头,滚烫。
“阿银。”陈季薇忙叫了声,“世子病了。”
阿银这才进屋,跟着摸了摸沈久安的额头,重重叹口气,从房间里找出药瓶,倒了一枚药丸送入沈久安的口中。
看阿银娴熟的动作,陈季薇不禁问,“他最近经常这样么?”
阿银这才开口,“世子这段时间身体都不如以前,可他偏偏不肯休息,刚刚又执意要去找你,谁也劝不住。”
“找大夫啊。”陈季薇终究有些不忍,问道,“刘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世子受蛊毒钳制多年,猛的拔出了蛊虫,却也影响了世子的身体。”阿银无可奈何道,“一时半会儿养不回来了。”
陈季薇下意识的探出手,摸了摸沈久安的脉门。
血脉中的那股阴寒之力已经消失不见了,可脉搏微弱,浑身经脉俱损,若是平常人,早就倒下了。
陈季薇收回手,眼神复杂的看着沈久安,半晌才说了句,“世子这又是何必。”
阿银把沈久安弄上床,“世子妃不必担心,世子吃了药,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陈季薇点点头,看着沉睡中的沈久安,只觉心烦意乱的厉害。
“世子妃。”阿银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季薇,“你若是不忙的话,先在这里守着世子吧。”
“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去,世子现在这样,交给别人,我又实在是不放心。”阿银面带难色的说道。
陈季薇皱眉,还没拒绝,就听到阿银又喊了声,“世子妃,求你了。”
这是陈季薇第一次听到阿银这么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再也说不出了。
“好。”陈季薇说了声,“你把知书她们三人都叫来。”
“知乐不在。”阿银看着陈季薇,又小声答了句,“世子妃,知乐她……”
“知乐现在有事。”阿银迅速开口,“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陈季薇却一脸不信的样子,“我看知乐分明是被沈久安罚了。”
陈季薇看向床上沈久安的眼神,不禁冷淡了几分。
阿银懊恼的摸了摸鼻子,只觉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目送阿银离开,陈季薇忽然很后悔一时心软,答应替他看着沈久安。
看着床上的人,陈季薇的感觉很复杂。
那件事没发生之前,她对沈久安有同情有责任感,可发生了那事之后,就变成了说不出的感觉,有厌恶却也有说不出的心软。陈季薇只想一走了之,可偏偏,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也正是从发现自己怀孕之后,陈季薇觉得,沈久安在她眼里,又不一样了。
很难用单纯的爱或者恨来形容她对沈久安的感觉,甚至关于孩子,陈季薇也没有彻底想好。
边想边出神,不知何时,陈季薇也跟着沉沉睡去吧。
半夜,陈季薇是被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