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逍遥山庄的据点不是都拔除的差不多了么?”景王面色阴沉,“他哪儿来的本事动手动脚?还有刘长青和太子,不都让你们盯着么?”
景王脸上厉色骤现,“太子若是这次敢插手,本王一定要在父皇面前告他个私会江湖门派。父皇平生最讨厌这种事!”
司马公子陪着笑,“王爷,皇后自从上次生病之后,反而重获圣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看着景王的脸色好转一些,他又迂回的说道,“王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逍遥山庄在京城经营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被扒出。王爷,这次我们虽然也有损失,但到底不至于伤及根本。”
司马公子送上来一杯茶,“王爷,消消气。”
景王盯着地上的账本,“本王这次赔大了。”
指着那些掌柜的,景王又怒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米店掌柜的这才敢开口,“王爷,店里所出售的大米一直有固定的供应,本来都是好好的,可上个月,忽然又有人出了更低的价格,小人亲自去看过,王爷也是同意了的,这才换了供货商。谁知道,新进来的这批大米中,除了表面的一层,下面竟然全是发霉的陈货。”
布匹和干货店的掌柜的几乎同时点头,只是被动手脚的时间和对象不同。
景王听的咬牙,“竟然从半年前就开始谋算?本王小瞧了沈久安,也小瞧了逍遥山庄了!”
“王爷。”司马公子在旁边又道,“沈久安这人心思诡谲,风头正盛的沈家二房都能被他扳倒,王爷,与其想着法跟他斗,我看倒不如?”
司马公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景王没吭声,挥挥手,让这些人都推下,看向司马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司马公子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王爷,我找到一个人……”司马公子伏在景王的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而沈府,已经听完了阿银的叙述,陈季薇惊讶的看向沈久安,“你们从半年前就开始布置了?”
阿银嘿嘿一笑,“应该要更早一些。”
“世子三年前独掌逍遥山庄在京城的势力,就已经暗中开始操作了。”看了眼沈久安,阿银才又说道,“不只是景王,京城各个商铺,只要世子想插手,就没有办不到的。”
陈季薇惊讶不已的看了眼沈久安,从三年前就开始未雨绸缪,她是该佩服沈久安的高瞻远瞩,还是该心惊这人的心思缜密呢?
“世子可是很厉害的。”阿银的脸上闪过一抹骄傲之色。
陈季薇没吭声,却又问道,“下一步呢,景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
又看向沈久安单薄的身体,陈季薇又问,“沈久安,你的身体,还可以撑多久?”
“即便是景王要停手,我都不可能会停。”沈久安轻咳一声,“阿银,继续拖住景王的手。”
说完,才看向陈季薇,“身体没事。”
“沈久安。”陈季薇紧皱眉头,“事情晚一点做不会死人。”
“会。”
沈久安示意阿银先出去,咳嗽了一声之后,才道,“季薇,你既然已经听小舅舅说了,就应该知道,景王暗中对征北军动手。”
“丹东地区,金人叛乱。”沈久安的脸上闪过一抹冷意,“景王却要插手阻挠,单凭这个,就不能放过他。”
看着陈季薇,沈久安耐心解释,“所以,一定要拖住景王,他才不会全力对付征北军。”
陈季薇忽然明白了什么,“太子和小舅舅最近是在做这些事么?上次去救我的时候,你们……”
沈久安看了她一眼,“恩。景王刚从南方赈灾回来,风头正盛,若不是太子拿出的东西,想要救你,还要多费一番周折。”
“那本是太子留作他用的东西。所以,今日我必须要帮太子拖住景王。”沈久安眉头轻皱,“当然,也是为了大雍和爹。”
陈季薇明白了。
她被沈宝珠欺骗,被景王挑断的手筋和脚筋才刚刚长好,事情仿佛还在昨日。
陈季薇忽然惭愧,原来这么多的事,她都不知道。
“季薇。”沈久安忽然开口,“相信我,当时真的是为了救你。”
陈季薇脸色顿时一冷,“沈久安,我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沈久安怅然的看着陈季薇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能留下她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奢望那么多。
他看向窗外,沈府的三月,春意格外的浓了些。
在一片绿影婆娑中,沈久安似乎听到了陈季薇的声音,“给世子的药,都煎好了么?”
陈季薇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展开手里攥着言觉大师的回信,眉头紧皱。
言觉为何会拒绝她?
陈季薇想了想,吩咐知书拿笔,“待会儿你亲自送到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