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双方相互威慑,谁也不敢动,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丈夫的身后狠狠地撞了他一下,导致他被那把刀刺入,造成死亡。
而这个撞他的人,就是那个小女孩!
王则佑听了高瑜民的完整叙述,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她为什么敢这么做?!动机呢?”
“童年时的痛苦遭遇会对孩子造成极大的伤害和影响,甚至扭曲心智则不为过,那个小女孩心里应该充满着仇恨吧。”
王则佑沉默了半响,拉着高瑜民就往回走,高瑜民轻轻一摆手,挣脱了王则佑,“你要干什么去?”
“回去重新审啊,还得再把那个小女孩带过来!”王则佑理所当然的说道。
高瑜民摇摇头,这是在异想天开,“已经结案了,卷宗都封起来来,怎么可能因为你的一两句猜测就重新翻案,更何况咱们俩还是实习学警,人微言轻,本来就没有审案的权力。”
“而且那位母亲才是最让人意外的,为了她的孩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下来,忍气吞声一辈子,临了却能够有异乎寻常的勇气来承担这一切!”
高瑜民想起他送小女孩回家时,那个小女孩依然没有说话,也不询问她妈妈会如何,只有微微颤抖的手臂说明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平静。
返校后,他们两个人把这个案子告诉老师黄文生,王则佑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老师,难道事情真的是这样吗,那个小女孩就是嫌疑人?”
他们的老师黄文生吊着眉头苦思半响,才犹豫不决的说道:“如果按照瑜民的想法,那个孩子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疑罪从无吧。”
王则佑见高瑜民点点头,接受黄文生的说法,便好奇道:“老高这案子你不是想要追查下去吗,怎么又不查了?”
疑罪从无,没有证据的怀疑都不成立,高瑜民刚才的点头就是他放弃追查了。
“因为,就算继续追查下去,恐怕那个结果也不是我们所有人想要看到的。”
“那个女孩生来就遭受这般多的苦难,现在又父死母散,生活已不易至此,愿她好自为之吧。”高瑜民感叹道。
他有想过把真正的凶手缚之以法,但是那样不过又是制造一桩悲剧,法理之外皆人情,她母亲已经甘愿为之承担一切,他又有什么资格自诩为拯救者。
“就这样放弃了?那个女孩怎么办?”
“阿佑,我们选择成为警察的初衷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王则佑一怔,他没有想到高瑜民会提到这个,他跟高瑜民从小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一起穿开裆裤,一起和别人打架,同年入学,同时考进汉西警校,他们一直是最好的兄弟。
“你说你要做一个执法者,捍卫弱者,除尽世间不平事,我,当一个小警察,跟着你就行了。”王则佑笑了笑,他从来不去想很远的事,因为他知道不管如何,老高都会站在前面替他挡住一切的。
“是啊,当时的梦想现在看起来是这么可笑,拼命的想要保护那些弱小的人群,却发现自己不过也是其中的一员,”高瑜民神色唏嘘不已,有些失落,“原来我们谁也救不了,谁也保护不了!”
“但是这就能说我们错了吗?梦想之所以为梦想,就是需要我们去奋斗实现,哪怕它再可笑再遥不可及,可它依然是我们的梦想啊!”
王则佑神色震动,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高瑜民说这些严肃的话,不知为什么,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老高在交代后事一般!
“阿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切忌易焦易躁,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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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的现在,他果然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甚至连和他说几句话都成为奢想了。
那他保护好他自己了吗,看看他现在的地位,省刑警总队的大队长,他的家庭,妻贤子孝,父母安康,他的事业,已经要接任下一任总队长了。
但是当年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一切的那个人不在了,那个领着他前行,给他指引的人不在了,那个越野训练后把他扛回来的人不见了,那个要捍卫法律,保护弱者的人不见了。
那个和他一起从小混到大的人不在了!
他最好的兄弟,再也站不起来了!!
“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是谁敢这么做!!绝不放过!!”他神色狠厉的冲蔡文礼吼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