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哪儿了,我可赔不起医疗费。”林圆揉揉辛巴的鬃毛,笑得非常真诚:“村子里像你这么大岁数还有谁没享清福呢?你要为了这么几个小钱在我的果园里累着了,表舅和表舅妈可得怪我了。”
村里人谁不知道林望的儿子娶了个母老虎,把自个儿男人管的死死的不说,根本就是个不会赡养父母的主,而且平时没少从他们老两口身上榨油水。林望的儿子爱赌钱,输了就找林望或者他老娘借钱,说是借却从来没还过一分钱。林望手里统共就那么几个棺材本儿也快被他儿子的掏空了,于是他把钱捂的越发紧了。儿子儿媳从他这儿拿不到好处了,立刻翻脸不认人,每年该给的那份儿养老钱一分都没有。
为这事儿,林望还跟儿子儿媳妇闹过嘴,钱没捞到一分,还弄的跟仇人似的。
现如今,林麻子靠买‘白面儿’发达了,早搬到城里住去了,行踪神秘的很,一年到头也没回村里几次,林望少了一个可以刮油水的地方,日子更难过了。
林圆这么说,简直戳到林望心窝子上了,他被噎得黑着一张老脸,想骂林圆几句,又慑于在一旁蠢蠢欲动的辛巴,只能气呼呼的走了。
“妈的,老林家没一个好种,全特么都是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林望在家里喝着劣质白酒,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骂骂咧咧。
“你咋这么说呢,林圆是没啥良心,可麻子对我们还是很不错的。”林望媳妇说道。
“不错?林麻子现在发达了,不仅住到城里去了,连小车都开上了,可你看他跟我们说话那头都昂到天上去了。你说我们这些年帮他的还少吗?就给我们买了两包补品季芬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啧啧,都特么的不是东西,还有你说我们那儿子,从小到大我们有哪点对不起他?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娶了媳妇儿转身就把咱俩给忘了,连粮食都不称给我们,说什么养儿防老积谷防饥,都特么鬼扯……”
林望的酒越喝越多,越说越生气,又是骂又是拍桌子的,他老婆压根儿不敢劝他。
正值酷暑,林望喝了一个中午的闷酒,睡一觉起来,只觉得心里烧的慌,想喝几口井水解解渴,谁知喝着喝着就厥了过去。
他老婆刚巧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当场就吓白了脸,把他扶起来喊了几声喊不醒,赶紧在村里找了人把他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是脑溢血,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等他老婆又哭又闹又是寻死的,好不容易从他儿子那儿拿到做手术的钱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了做手术的最佳时间,命保住了,四肢却不能动了,全身瘫痪嘴角歪斜,连话也不能说了。
报应。
听完事情的始末,林圆冷冷的想。
林望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但妈妈被林麻子一家逼迫到那种境地,少不得他在其中兴风作浪,前世我被赶出村子,他功不可没,重生过后我没招惹过他,他却三番两次找我麻烦。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去同情他。
林望中风瘫痪后,他儿子更不管他了,老两口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老婆没办法去找村长协调处理。
村长在他儿子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别说钱连半斤谷子都没拿到,说把这事儿交给警察处理吧,林望老婆又觉得不能这么对儿子,撕破脸了以后怕是更讨不到好处。
也不知村长哪根筋搭错了,又或者是想挣个好名声,居然想在村里集资点钱帮衬一下他们。
都是同一个村子的,少不得沾亲带故,村长带着林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婆上门要钱,大家抹不开面子,几十一百的多少给了点,家境好的关系亲近的也有给上两三百的。
林圆少不得也被上门要了钱,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的递给林望老婆。
林望老婆看着林圆钱包里一叠百元大钞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特地挑了张五十的出来,她顿时愣住了没伸手去接。
村长笑得和蔼:“林圆啊,林望家的不容易,跟你们家的关系也亲近,你就多捐点全当做好事吧。”
林圆冷笑道:“我是真的很想多捐点的,可我每年要比别人多出三万块的承包费,三十年下来就是九十万,哪里还有什么闲钱?你说对吗,大奶奶?”
“……”林望老婆被气得一张老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最后铁青一片。心里把林圆骂了百八十遍,接着又暗恼林望当初多事,却丝毫没想起当初听说林圆每亩地要多出50块钱承包费的时候,她其实也挺高兴的。
不过,即使被林圆冷嘲热讽了一番,她还是拿着这五十块钱走了。林圆看着她佝偻的背影,花白的头发,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只是,他们自作自受又能怪谁呢?
转眼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林圆把该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在被王小韬催促了n遍以后,准备收拾收拾北上的时候,莫洛斯居然找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几个老外,此行,他们带来了一份极有诚意的黄金梨购销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