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墨终于提步,向前跨出一小步,锁链摇颤,发出哗啦啦的清响,那种恐惧突然直冲脑海,侵占心神,即墨跨出的脚步缓缓后移,就要收回。
“我看不透生死,我也不想死,但这世上多难事,岂能止步不前。”即墨沉喝,踏出的脚步稳定,锁链跳颤。
轰!
轰!
轰!
即墨急急抬步,走出三大步,锁链跳跃的更快,想要将即墨甩入岩浆中,那种对死的恐惧不断放大,即墨感到心脏便要从嘴中跳出。
随着即墨在锁链上走出四步,在那破败台阶上,即墨也跨出四个台阶,超越剑未央的两个台阶。
蓬!
在此刻,有十几人破开第二层大阵,进入此处。
……
“让那些年轻人进入心魔路,不知可否是个正确选择,毕竟那条路上死了太多人。”白发老者提着手中黑子,久久不落。
心魔路,整个神州除魔亡陵这一大禁地之外,也只有荒乱的罪恶亡都,可以与之相比,这是一条断路,十几万年前突然出现在神州,有人猜测其出自大帝之手,但来源无处考证,断路通向何处,是否有彼岸,更无人知晓。
“每一人在不同时刻都有不同的心景,眼睛所看到的路,又岂是真正的路,心魔路不过开启半段,能走到何处,是他们的造化。”棋盘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美妇,她缓缓将手中白子落下。
“东赛场已经有人从心魔中走出,脱离心魔路。”端木拓观棋片刻,待到二人说完,方才开口。
“何人?”
“魔灭神!还有一个清秀青年,我竟看不透他。”徐观道微惊。
神州那些隐世不出的名宿竟几乎汇聚在这个凉亭,为了下一盘棋。阴阳世家想要培养出当代天师,有人却想培养出绝代圣子,甚至是当代大帝。
“张百忍只用半息走出心魔路,而太上忘情根本无心景,她的心中是空白。”有一个老人赞叹,同在一个盛世,这一辈人中的那几人犹如明灯,耀耀生辉,让人无法睁眼直视。
……
哗!
铁链晃荡,跳跃甩动,即墨定神,那种恐惧不断升华发酵,前方是隐入冥冥不见的铁链,后方是喷起数丈的炙热岩浆,即墨感到他几乎要被那种岩浆焚化。
“修行之路就如走钢索,一步踏错,便入深渊,我终走上一条只能一个人走的路。”即墨叹息,“心中无象,何来恐惧,若有必胜信念,又怎会停步难前。”
“有生便有死,但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畏缩不前,死亡终究会来临。”即墨感受着身上的生机流逝,越来越有体会,内心也更坚定。
小径通幽处,只能一人走。
台阶残破,即墨已走出三百余台阶,近有一半,他走的不急不缓,越走越稳。
“一条窄路,终究是路。”即墨抬头目视前方,发现在朦胧迷雾中,有一半山崖若隐若现,那是彼岸。
等到再抬头,即墨已经站在半角凉亭下,那种生机流逝之感消失不见,力量重新回归身体。他克服内心恐惧,走出那条生死路。
抬头向前看,发现凉亭下站着三个人,一个魔灭神,一个叶修文,还有一个竟是那个赌石输给他的清秀青年,即墨微感惊诧。
凉亭悬在山崖上在山腰上还有一个广场,广场上摆着七块巨大原石,被一个巨大光罩笼罩,那光罩上雷霆闪烁,不断有大道的气息宣泄出。
即墨脚下悄声踩出一条大龙,离光罩还有十丈,便缓缓消散。他目光微收,这光罩太坚固,有湮灭一切的大道附着,他攻不破。
“有人死了,这已是第一百零九人。”魔灭神望着山下的衰败台阶,不咸不淡道。
“心魔路上死人很正常。”叶修文言语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已看破生死。
宝具阁几人中,叶修文实力最强,几乎要悟道,却还在压制实力,不愿度天劫。
“这些老不死的下了大功夫,竟然将这条路隐藏在幕后。”
那清秀青年默默不语,即墨扫过他一眼,虽诧异,却未去搭讪。
这时有人上山,他面貌普通,满头白发,眼中却带着暴虐凶狠,正是白见音。
随着白见音上山,陆续又有几人上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