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收回时,即墨看见一个巨大的婴儿,如同一座巨山,仅是一只脚,就比冰屋还庞大。
鬼婴捏紧双拳,每一步踏在地上,都能令大地颤抖,如同发生大地震。
心眼被阻挡,那鬼婴明显停步,黑色旋风中,两只血色瞳孔向四周扫视,却没有任何收获,于是再次抬步,向前走来。
即墨暗叹,黑珠只能投射表面影像,却不能穿透黑雾,看到鬼婴的真实模样,确实可惜。
那鬼婴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冰村外,摇身一变,化为一个黑衣修士,竟与即墨一般无二!
只是这黑衣修士双眼如同血洞,脸上攀爬有许多符文,连皮肤上也有古怪花纹。
即墨微怔,迎向梦姑审视的目光,轻轻摇头,表示并不知情,的确,他也很诧异,外面的鬼婴,长相竟与他一模一样。
鬼婴从村口走来,走到每家每户,都要轻轻敲门,然而屋中静谧无声,也无人敢给鬼婴开门,那鬼婴停留片刻,又走到另一家,同样敲门等待。
“大哥哥……”小紫瞳惊讶的用小手捂住嘴巴,看向即墨,即墨淡淡摇头,突然神色微变。
不远处,鬼婴偏头,眼中凶焰燃烧,如同火炬,他扫视整个冰村,没有任何的发现,眼中跳动的焰火化为疑惑,最后他又向下一家走去。
即墨轻轻松开梧在小紫瞳嘴上的大手,眉头微微蹙起。
鬼婴一直在外面敲门,不久后,便从村头来到梦姑屋外,‘笃笃’的敲门声传来,许久无人应答,鬼婴转身离开,走向下一家。
整整半个时辰,冰村都是时起时落的敲门声,最后鬼婴远去,冰村中才逐渐亮起灯火,出现人声。
梦姑走到桌前,点燃油灯,对即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冰凳,道,“坐吧!”
即墨点头坐下,看向梦姑,眼前这中年女人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欣慰,爱怜的给小紫瞳掐好羊角辫,抬手在小紫瞳手上拍了拍,道,“去找你村长伯伯来。”
小紫瞳对即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跳呀跳的走出屋。
“多谢道友救了紫瞳。”梦姑倒下一杯热茶,推到即墨身前,道,“我对之前的误会表示道歉。”
小紫瞳之前惊讶出声,正是即墨掩盖气息,才没有被鬼婴察觉。
“无妨。”即墨接过茶杯,喝过一口热茶后,问道,“方才那鬼婴……”
“每年都会有大雪,大雪封山后的第一个晴天,那天晚上叫做永夜。
在永夜中,鬼婴都会降世,如果有活人走在屋外,或者是他敲开哪家的门,那人都会遭殃,成为鬼婴的祭品。”梦姑沙哑道。
“每年都是如此?”即墨疑惑道。
“至少从我有记忆起,便是如此,听老一辈说,大概有数千年了。”
“数千年……”即墨呢喃,而后正神看向梦姑,道,“那这鬼婴从何处来?”
“不知道,故老相传,他来自天戟山。”梦姑抬头起身,看向屋外,道,“村长来了。”
天戟山!即墨怔愣,随着梦姑的目光看去,发现屋外走来一个白须中年人,拉着小紫瞳的小手。
那白须中年人身穿棉衣,头戴裘帽,面容粗犷,胡须不修边幅,很典型的冰原装扮。
中年人哈出一口热气,目光在即墨身上停留片刻,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端在手中坐下,道,“这位是……”
“穆白,从寒域外来的修士。”即墨起身道。
“原来是穆道友,我叫冰暴,是个粗人,冰村村长。”
中年人做完简单介绍,将目光落向梦姑,蹙眉叹道,“鬼婴此次从北峡谷而来,毁了那里的雪荠稞,没有雪荠稞,仅靠东峡谷的蔗麦,明年会有些紧。”
梦姑也叹道,“存粮也快吃完了,今年便应该提前收取雪荠稞,哪怕不成熟,好歹也能撑几月。”
梦姑是冰村除了冰暴外,实力最强之人,自然地位很高。
“现在抱怨也无用,谁能想到,鬼婴今年会一反常态,从北峡谷进入冰村。只有等雪融了,我带人到极北去碰碰运气。”
“不好了。”屋外有人慌乱呼喊。
梦姑与冰暴匆匆赶往屋外,看向那慌乱的村名,冰暴道,“发生什么事。”
那村民满脸惊恐,目光从即墨身上扫过,更是惊的倒地。
梦姑扶起那村民,道,“不用担心,他不是鬼婴。”
那村民惊恐稍定,道,“鬼婴……鬼婴好像在东峡谷与人打起来了。”
“东峡谷……蔗麦!”冰暴迅速冲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