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为两瓣,切口平整光滑,这是迄今为止,即墨斩开的唯一一块陨石,并不是最巨大的一块,却也不是最小的一块。
他去势不减,撞在一块石壁上,双手提剑,混沌紫玉剑爆发刺目神光,他化为高速旋转的钻头,想要将石壁洞穿。
那方圣洁的空间中,白衣人平静盘坐,面不改色,他的目光从远方开始碎裂的石壁上收回,头顶的晶壁,同样开始碎裂,有巨石落下,离他并不是很远。
白衣人闭眼,仿若根本不将这种大灾难放在心中,突然,他抬头,眼中爆出两道璀璨的光华,抬臂想前方抓去,一道全身浴血的青影飞进来,落在脚下。
金血洒满地面,莫问天垂头,抬袖扫飞落向即墨的巨石,目光闪烁。
他轻轻弯唇,扬手洒出一道光帘,将即墨包裹,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你不要命了,为何要进来?”
即墨抬头,本以为会是温和的鼓励或安慰,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严厉批评,如同利刀,刺进心田,他心口微颤,颤声道,“你动不了。”
“误人误己,你以为你很聪明?做的很对?有情有义?”莫问天闭眼,忍住眼眶中的热泪。
“从你步入修真世界之始,我便告诫过你,不要意气用事,更要懂得趋吉避凶,四年,你就学到这点东西?”莫问天还在质问。
即墨仰头,看向这有些陌生的熟悉面孔,咬紧牙道,“如果是我遇到危险,你会管我吗?”
莫问天不语,抬头看向即墨,四目对视,没有过多言语,却一切都在不言中。
两人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骨子里流淌着几乎相同的血,却是有着不同的执着与倔强。
莫问天垂眉,眼前的孩子,似乎真的长大,当年的天生半帝,无论做何事,都是那般的理智,理智到让人恐惧,但眼前的少年,还有更重要的执着。
“走吧,我背你离开这里。”即墨走上前,将白衣人被在背上,向圣山外冲去。
“你确定你有本事带着我离开?”莫问天冷静开口,“实力不足,妄然涉险,其为不智;不知趋利避害,为情绪左右,其为不察。你还是没有长大,太意气用事。”
“看着你埋在山中,我做不到。”即墨闪过坠落的巨石,稳住情绪。
莫问天欣慰淡笑,他扬袖扇飞从高空坠落的巨石,道,“不用管外物,专心飞出去。”
其实,他很满意,或许即墨真的不明智,若任由圣山崩塌,他被掩埋,而无动于衷,他会极度满意,却不会欣慰,眼前的少年,虽然他不是最满意,却是最欣慰。
口中的责怪,何尝不是仅有的告诫以及关心,只是让他温和讲出这些关心的话,似乎并不适应,他或许更习惯于用严厉的言辞,来表达他对这唯一孩儿的关心。
作为一个父亲,他望子成龙,不希望孩子受到伤害,置身险地,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又何尝不希望孩子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而不是理智到变态的修炼机器。
眼前的少年,虽然不再记得他,但至少,能在他身困囹圄时,舍生忘死,还记得有他这样一个人身处险境,他还有什么理由再苛责。
“我只是一具死尸,没有必要涉险,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不能将自身置于险境。”
“我有我的准则。”即墨回目,从无数乱石中穿出,头顶有巨石坠落,却不能影响他半分,全部被莫问天扇飞,他一路急飞,很快就冲出陨石暴雨。
即墨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颖,他从来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该怎样做,他不会考虑做某件事可否会有利益。他只知道该做,还是不该做。
如果心中的天平告诉他,不该做,他便不会做,但若该做,他便不会有任何犹豫迟疑。
轰!
即墨从陨石雨中冲出,离开危险区域,坠落到地面,小心将莫问天从背上放下,转身看向四周。
高天依旧白茫茫一片,圣山还在不断崩塌,山体裂缝中,霞光璀璨,刺目炙热,似是炙烤天地的炉火。
圣山崩塌的速度还在加快,更大的巨石坠落,山体已崩溃到云端下方,崩塌过后的圣山,还剩下一道璀璨的光柱,如同耸立天地间的神剑。
在这光柱中,有一杆大戟盘旋飞舞,那杆大戟,相对于高耸入云霄的光柱,就像是一根飞针,却不容忽视。
即墨心头微颤,产生一种莫名悸动,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心间响起,从百万年前开始吟唱。
那模糊的神音,朦胧轰鸣,给人以无名的震撼,仿如真仙论道,讲经解意。
……
(睡吧,hou不住了,今天就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