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阳高悬,日光一寸一寸涌进室内。
香薰燃尽, 只剩下后调的缱绻。
安歌侧颈白皙修长, 像天鹅颈,肌肤细腻柔软, 带着淡淡的奶香。
舒舒淡淡的,细嗅上去很舒服。
傅斯珩一手撑在安歌的脖颈后面,低头咬舐着她的后颈,动作时轻时缓。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逡巡向下,扣住她搭在床边的左手, 指尖勾缠间,她纤细的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一个小小的圆环。
无名指上的触感微凉。
安歌一时不知道到底该顾哪边。
傅斯珩像一只小兽, 牙尖咬着那儿, 很磨人。
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后颈那儿,酥酥麻麻的。
良久。
傅斯珩终于松开了安歌的脖颈, 但手仍撑在那儿,他的大拇指向下移了点儿,摩挲了下那深深的草莓印, 哑着嗓子说:“这才是吻痕。”
她估计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像只翩跹的蝶。
很纯。
耳朵尖尖还是红的,
其余地方都是白的, 独独只有尖尖那点儿红。
傅斯珩沉眼。
他低头咬上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想要那么做而已。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唯一知道的只是他想要去那么做。
安歌睇了眼傅斯珩,勾头想去看自己后脖颈的牙印子,转了半天,发现根本看不到。
倒是被傅斯珩撩上去的发丝滑了下来,抿着唇,安歌尾指勾过滑下来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
刚才那叫草莓印?
那分明叫狗啃!会不会接吻?
当她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大概是看出安歌憋了那么口气,傅斯珩补了句:“合约上的内容。”
安歌一噎,视线飘忽间,瞥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安歌:“!”
这戒指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前几天挂微博热搜上的戒指吗?
我靠?这东西怎么在她手上?
“不喜欢?”傅斯珩直起了身,双手插进休闲裤口袋中,看着竟有些无语凝噎的安歌淡淡的问。
跪久了腿有点儿麻,安歌换了个姿势,双腿搭在床边,咽了咽:“这戒指不会是前几天热搜上那个拍了整整八千万的西班牙国王费利佩五世送给他——”
老婆两个字安歌还没说完,傅斯珩略点了下头:“是。”
安歌:“……”
原来傅斯珩就是那个家里开银行印钞票的傻子。
暗彩灰蓝钻石切割精细,打磨过后整体款式并不夸张。
那点儿蓝澄明透彻,像星河,极衬肤色。
安歌手指细长,细葱管一般,戴上去整个人细腻又温婉。
傅斯珩垂眼看了看:“不喜欢就扔了。”
安歌:“……”
这是八千万人民币,又不是八千万冥币,这祖宗说扔就扔了?你当你家是真的开银行印钞票的啊?
想到这祖宗好像还真干过扔钻石的事,安歌想要说出口的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词。
“还……挺喜欢。”
“送你的。”傅斯珩的口气宛如在送大白菜。
安歌顿时觉得自己左右无名指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
八千万,她是套了幢s市的别墅在身上吗。
傅家规矩颇多,尤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早饭下来,餐桌上除了筷子碰到瓷碗发出的轻响,几乎没什么声音。
早饭遵循老爷子的口味,南瓜小米粥炖的浓香软烂,小脆黄瓜新鲜多汁,香芋团温热脆甜。
傅怀瑾老先生坐主位,老爷子今年已七十多岁,不苟言笑,看上去十分严肃。
位置自他手边顺下,依次坐了老爷子的女儿傅清霜和女婿陈远。
由于大儿子傅清让的工作特殊,再加上老夫人在生小女儿时难产离世,是以傅老爷子对小女儿傅清霜很是疼爱。
傅清霜成年后被老爷子留在了家里,招陈远做上门女婿,婚后两人共孕育一儿一女,分别是大儿子傅周深,小女儿陈意涵。
二十多年前,老爷子从宁瑾集团退了下来,将宁瑾集团交给了傅清霜和陈远接班,夫妻二人开始着力培养傅周深。待傅周深接手宁瑾后,夫妻二人虽退居二线,但仍旧掌管着话语权。
安歌捏着勺子,一边喝粥一边在心里把傅斯珩家里的亲属关系梳理了一遍。
这家人除了陈意涵,看上去就不是好相处的模样,吃饭时都是一张扑克脸。只有傅清霜略带点和气,但有其子必有其母,看傅周深那样也知道傅清霜肯定不是真和气。
傅清霜保养精致,丝毫看不出真实年龄,吃饭前扫了眼她手上的戒指,意味不明夸了句:“阿珩为博美人笑,可是下了血本啊。”
安歌听着倒像是讽刺。
正事不做,只会败家花钱。
饭到尾声,傅老爷子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阿珩,你也不小了,igd资本你玩玩就算了,是时候回来了。”老爷子讲话语速并不快,但颇有威严,“你和阿深是亲兄弟,阿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在宁瑾独当一面了。”
“你回宁瑾,可以多帮帮阿深。”
老爷子话音刚落,“叮”的一声,汤勺落进碗里。
傅清霜放下手中的勺子,喊了句:“爸——”
“阿珩才刚结婚,小夫妻俩趁年轻可以多出去玩玩,安歌年纪也不大,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谈工作,未免太早了。”
陈远附和:“是啊。哪有新婚小夫妻连热恋期都没过就回来工作的。况且,阿珩只是领了个证,那婚礼还没办呢,阿珩不得多操心操心婚礼?”
傅周深保持着一贯的儒雅随和,没开口。
倒是陈意涵看了眼安歌:“对啊,结婚是女孩子一辈子中最大的一件事,况且嫂嫂那么好看,一定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全球直播的那种!”
傅周深好哥哥似的敲了下陈意涵的头:“你啊。”
“阿珩的意思呢?”傅老爷子想了下觉得不无道理,皮球又踢回了傅斯珩身上。
一家人视线全落到了安歌和傅斯珩身上。
安歌挂着刚练出来的蒙娜丽莎式微笑,装做听不懂的样子,看上去人淡如菊。
她早上特意挑了件高定长裙,牛奶白,系带领口,长发披散下来,没有一点攻击力。
傅斯珩从撂了筷子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的长臂一伸,随意地搭到了安歌肩上,手掌穿过安歌发丝,指尖摩挲着早上刚被他咬舐出来的草莓印,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好似慵懒浪荡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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